如果说,天下有什么事情最大的话,大概就是吃饭了。金品昧他们人困驴乏地朝卫辛城赶来,高克明则是拉着韩不疑在屋子里吃饭。
“我说,你和你家厨子可真够扣的,昨晚的剩饭还拿出来。”高克明一边啃着鸡骨头一边说道。
“一丝一缕,当思来自不易。我家算不上什么富户,而且也是书香门第,做不到那种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再说只是昨天的剩饭而已,没什么大不了,味道也没坏。”韩不疑放下书卷道。
“嗯,我只是嫌弃它没肉了,你知道昨晚咱俩挑肥拣瘦,这鸡剩的都是些骨头。”高克明毫不羞愧地说出了心里话,砸了咂嘴,又说道:“我说这大白天的你就看小说,当心伯母进来骂你。”
韩不疑摇摇头,笑着说:“放心,我娘不会责骂我的,更何况这不是小说,只是野史。民间人记录的当年或许比官家的煌煌之口更可信。”
“呜……这个谁也不知道……当年明月在,人物俱尘埃;我说,我这么感觉这鸡比昨天还咸啊。”高克明边吃边说。
“将就一下,午饭做顿好吃的,而且今天的午饭咱们可以不用和我娘一起吃,是不是感觉自在了很多?”韩不疑说着又拿起了书。
“等等,这顿午饭是不是要和张良婉、她娘一起吃啊。”高克明抬头问。
“对,是不是很开心啊。”
“开心什么?”
“别说你没觉察,昨晚本来是给张良婉睡得屋子,结果人家姑娘给你腾出了床。我看,你救她这次,让她对你很有好感啊。”韩不疑坏笑。
“想什么呢?见义勇为,当仁不让而已。姑娘对我抱有善意也是人之常情,她昨晚不也是感谢了你吗?等那个姓金的跑了,我就再住回书院去,张良婉她们母女住在城中,你还要多多照顾。”高克明说着举起了水杯。
“嘿,我就奇怪了。神女有情,你就如此决绝吗?什么家里信邪教,什么自己要好好读书,什么别想乱七八糟的了,我怎么觉得你在逃避啊?”韩不疑盯着高克明。
高克明一瞪眼:“有吗?”
韩不疑点头:“有,我觉得人家姑娘就差送荷包,明确表达对你有意思了,你这倒是不冷不热,安如泰阿。”
高克明放下水杯,清了清嗓子:“不疑啊,咱们是用上半身思考,而不是听从下半身指挥的。这么说,张良婉这么一个漂亮少女,知书达理,懂琴艺,偶尔还有些小俏皮,谁不喜欢呢?可是,我,心里边已经有别的人先住进去了,而且你也知道,我是什么出身,咱们不一样,你读书可以胸怀天下,我读书是安身立命,连自己都养不活,还想着别的姑娘,那不是糟践人家吗?”
韩不疑赶紧说:“老兄,至于这么现实吗?咱们兄弟没什么差别。再说,感情这种事情,你是无法控制的,人家姑娘那里,你总得有个表示吧。”
高克明冷哼了一声:“皇帝不急内宦急,要是人家真有意思,我见到荷包了自然会有所表示,对了,你还是好好读书吧,咱们三个,就属你基础最差,而且学习起来最懒。”
韩不疑脸上有些气色:“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要说我也不是不学无术,你说,整个卫辛城有几个人能在我这年岁准备考贡生。”
高克明刚想张嘴,忽然神色一喜,喃喃自语:“本来以为自己考个秀才也够呛,没想到比秀才还强一点。”
韩不疑听了差点想打人,你什么意思,我这秀才是踩了狗屎走了运撞上的吗?
屋外传来一声丫鬟的问安:“小姐好。”片刻之后,小丫头提着茶壶进了屋,为屋里的两人添茶。
“这就是你说的好茶?”高克明问道。
“对,刚摘的,从中原那边运来,虽然比不上南方的,但也很甘美。我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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