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达果的目光就像草原上雄鹰的眼神那么锐利,他想寻找的目标是那个曾经躲在草帘子后边,后来又差点射中自己的男人。他一直在有大门这边的墙上,之前还躲在其中一个矮墙后,不过他似乎很谨慎,会偶尔从两个离得较远的矮墙后出现。
安达果已经抽出了一支箭,将它搭在弓上,但他并没有拉着弓寻找,反而是躲在了人群靠后的位置。他的弓比这帮人的都要硬,所以他可以靠后一点,而且躲在人群中,让自己不那么显眼,自己知道有不少射雕儿就是因为太自大,太喜欢炫耀,反而被躲起来的姚人用大弩暗杀掉,十几年前的那个男人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永远地离开了自己和母亲。
矮墙之后的何曼成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射雕儿的目标了,即使知道他也不会更小心——因为他一直把自己默认为射雕儿最优先击杀的目标,所以今天第一次登上墙头才会那么小心与猥琐。这小心与猥琐让射雕儿已经失手两次,当然其中一次并不算失手,只是射雕儿想当然了,直接把刚冒头的一个汉子给射死了,谁让之前那个墙头背后是何曼成呢?
错觉么?李伯当觉得现在自己热血沸腾,热气从脚底板直冲头的吗?”何曼成大声问道。
“咕噜——”又是一口血。
娘的,没啥好说的,校尉帮忙弄死射我的那个混球,然后逢年过节烧点纸就行了。哦,还有我媳妇,看我是个读书人才嫁的我,结果我却倒霉地投了军,跟我受了不少苦,要是能的话,替我照顾她和我那两个娃。还有牛大眼还欠我半吊钱,之前没发的军饷要送到我媳妇手上啊……都说人死屁话多,我他娘的,却一句都说不出来。
梁卫华想扯嘴角笑笑,却发现心有余而力不足,然后两眼一黑就晕过去了。
喊了他两嗓子,汉子把手放在梁卫华鼻子前——“还有点气。”
“好好守城!”何曼成没有一丝犹豫,转身往外侧的矮墙移动。梁卫华现在和死人没什么两样,既然没什么遗言,就扔在那儿吧,现在还是活人的事情更重要。
安达果手上的箭不多了,这样好的箭矢头人只给了他八支,现在已经用掉了五支,一支射死了守夜的那个,一支射死了冒头的那个倒霉鬼,一支射到了帘子上,另一支不知道有没有射死人,还有一支正中这个人拿大弩人的心窝。当然,安达果并不知道箭矢稍微偏了一点,虽然最后结果都一样。他对自己的箭术自信满满,打算再用一支取下一个宝贵的人头。
“受不了了。”肖严拿着木铲跳到一边。
“我也是!”汉子拿着铁铲尽量远离门洞。
“应该差不多了!”高克明从半人深的土坑里跳出来。
“喝口水不?!”长生直接跑进了伙房。
“给我一瓢。”肖严摊在地上。
“这火真他娘的大!”汉子骂道。
“感谢这把火吧,它堵住了门洞,暂时救了你的狗命。”高克明现在说话越来越粗野,短短几天,就把老师在草原上几年的心血都白费了。
“门板没了,现在就看这个拒马栏和土坑的了。”肖严喝着水说道。
“其实应该先挖坑的,只是我怕他们的马直接撞进来,才把拒马栏摆在前边了。”高克明想从肖严手里抢水瓢。
“呜呜——呜——”肖严一边灌水,一边推开高克明。
“我再去舀一瓢。”长生说道。
“我看他们暂时不想来了,门洞这几匹死马和这么多灰把路堵死了。”汉子说道。
坐下之后,几人的脑袋开始清醒地运转了,刚才想的都是快挖,在胡人再次冲击之前,在火熄灭之前赶紧挖好。
“那咱们上去吧,看看上边什么情况。”长生蹲着说道。
“上!”肖严活动了一下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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