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副将见丁家大夫不说话,还看向丁戈,明显是在询问的意思,冷笑着提醒道:“樊将军是四品武官,要是你们说他中毒了,就要跟着留下来,一起上京城兵部对峙。要是京城御医查出樊将军没有中毒,你们丁家就是故意冤枉抗戎武将,要受到的惩罚可不小,你们要想好了再说。”
丁戈听罢,心下大骂,姓方的果然是跟秦三郎勾搭上了,这么偏帮他。
可丁戈赶着去西北建功立业,没工夫去京城对峙,且军医也检查过了,樊将军没有中毒,他家要是一口咬定樊将军中毒了,最后极有可能没把秦三郎弄死,反而把自家给搭进去。
不划算。
是他先前想得太浅了,樊将军是四品武将,不是小小百户,他要是中毒了,牵扯会很广,查得也会比较细,是不容别人胡诌的。
丁戈是个聪明人,权衡利弊后,对自家大夫道:“方副将问你话,怎么不答?别愣着,实话实说就是。天都亮了,咱们还得启程西行,可不能耽误时辰。”
还要西行,那就是让他停手,不要说什么樊将军中毒的话。
“回禀方副将,小人医术浅薄,没有验出樊将军有中毒的迹象……或许京城的御医能验出来。”丁家大夫道。
方副将听罢,是松了口气,知错能改就好。要是这大夫咬死了樊将军身中剧毒,那他们就要停下来解决这事儿,所要浪费的时间就不是一天两天了。
樊老夫人却不相信,揪着丁家大夫道:“说谎,你这贱奴在说谎,我家田哥儿就是被人下毒了,就是被秦家那对贱人夫妻给下毒害成这样的!”
丁家大夫是被喷得满头满脸都是口水,还得解释道:“老夫人,樊将军真没中毒,要是您一定要小的说樊将军中毒的话,小的主子是要受牵连的。”
樊老夫人还是不听,吼道:“撒谎,你们都在帮着姓秦的那对贱人夫妇,我家田哥儿就是被他们害的,赶紧去把他们杀了,为我家田哥儿报仇!”
什么证据都没有就要他们去把一个有品级的百户给杀了,樊老夫人真是疯了。
方副将是看不下去了,上前砰一声,一个手刀把樊老夫人劈晕。
“顾家大夫说过,樊老夫人年纪大了,不能动大怒,否则会中风。”方副将解释这一句后,就让冬枝过来扶樊老夫人回帐篷休息。
又命令将士:“把这个丫鬟押到隔壁的下人帐篷去,这个帐篷要留给樊将军休息。”
“是。”将士们是照办了,把春枝押去隔壁丫鬟住的帐篷里,交代已经被吵醒,躲在帐篷里不敢出来的樊家丫鬟:“这个丫鬟说她怀了樊将军的骨肉,你们要好好照顾她,别让她死了或者流了胎。”
樊老夫人爱孙子,要是这丫鬟流产了,樊老夫人又要闹腾,他们可是受够了,不想再看樊老夫人闹了。
“是~”丫鬟们哆嗦的应着,等将士们走后才敢去给春枝松绑。
这边的帐篷里,方副将道:“樊将军病了,可咱们不能耽误行程,去敲锣,通知大家伙拔营启程,等到了胡邙县后,再把樊老夫人他们留下。”
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他们不能把樊老夫人丢下,得等到胡邙县后,让县衙的人派人把樊老夫人他们送回去。
丁戈点头:“末将遵命。”
因此等樊老夫人醒来的时候,正在西行的马车上。
老太太懵了,坐在车里大喊大叫着:“怎么回事?怎么启程了?田哥儿呢?他还病着,怎么就能上路?快让大军停下!”
樊家嬷嬷是赶忙把方副将的打算告诉她,又劝道:“老夫人,事已至此,咱们又是妇道人家,对这边也不熟悉,且路上还乱得很,还是听方副将的安排。他身为将军的下属,于情于理都要把咱们安全的送回永泰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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