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听得心都抽了,肉痛的道:“天老爷啊,这一千多两银子,一下子就去了一千两,敢情我家忙活一场就得了个二百多两?亏大了,亏大了啊!” 顾锦里拿出袋子,把自己的那份银子扒拉进袋子里,道:“我早就跟大贵婶说过了,这冰皮月饼的成本高,又碰上增加税金的事儿,是地主家也没余钱啊,想要靠着卖冰皮月饼发横财是不可能的,有得赚就不错了。” 今年的冰皮月饼能赚钱,还是靠着窦欧钱庄的帮忙。 旺哥儿这小子精明,是直接把冰皮月饼的摊子摆在了窦欧钱庄的门口,县里、附近几个县、乃至府城来巴结窦少东家的富户老爷见了,都意思意思的买上两份,这才能高价卖出去。 不然就留着自个吃吧,一般农人可是吃不起这种糯米跟重糖所做的冰皮月饼。 不过…… “窦少东家是看上了冰皮月饼,要跟咱们合伙,说明年要在京城和江南卖,等到了明年,即使世道不好,咱们也能靠着冰皮月饼发上一笔大横财。”顾德旺是笑呵呵的道,决定这辈子就给小鱼姐做狗腿子了。 连小鱼姐不要的方子都能帮他们赚到大钱,上哪找这么好的东家去? “窦少东家确实能帮咱们赚到不少银子。”顾锦里点点头,拿出一个袋子,把田小花的那份银子装了起来,等田家过来吃中秋饭的时候就给她。 绑好钱袋子后,她看向程哥儿:“走,回院子,二姐给你再细细把个脉。” 其实是要看看你小子被打得有多惨。 三奶奶一直在准备着祭拜的东西,听罢忙道:“对对对,程哥儿快跟你二姐回院子去,让她给你仔细的看看。” 想了想,又觉得小鱼一个十几岁的丫头不太可靠,道:“等晚上吃饭的时候再让吴老大夫给你瞧瞧。” 吴老大夫这几年跟他们混熟了,也不再跟他们客气,过节的时候偶尔会留下来吃饭,这次就留下来了。 顾锦安道:“三奶奶,吴爷爷做药累了,就不劳烦他了,小鱼看就成,且欧阳先生已经请了家中供养的大夫给程哥儿看过了,他好得差不多了。” 要是让吴老大夫看见程哥儿背上的伤,那可是不得了。 三奶奶很信任顾锦安,听罢不再坚持,让他们兄妹回后院给程哥儿看病去了。 到了程哥儿俩兄弟的院子正屋,程哥儿却揪住衣服忸怩起来:“二姐,我都好得差不多了,不用看了。而且我都这么大了,你们又是姑娘家,怎么可以让我脱衣服给你们看?” 啪一声,顾锦里是拍了程哥儿的脑袋一下:“你一个小屁孩,还没有九岁,有什么可害羞的?再说了只是让你脱衣服,又没让你脱裤子,磨叽什么,赶紧脱!” 程哥儿气得鼓起脸,看着顾锦绣求救:“大姐。” 顾锦绣道:“程哥儿听话,让你二姐给你看看后背的伤。” 她是知道程哥儿被安哥儿打了的,而程哥儿去欧阳家请罪,定然也会被打,伤上加伤的,不看看她也不放心。 程哥儿没办法,只好把衣服脱了,不过却是聪明的用衣服捂住前面,被顾锦里嫌弃的给了一记白眼。 可顾锦绣却哭了,看着程哥儿背上的伤,道:“这,打得也太狠了。” 顾锦里循声看了过去,也是大惊,即使过去三天,程哥儿背上的伤还是触目惊心得很,有不少伤口是凹下去的,可见被打的时候,藤条是直入肉里的。 顾锦绣掉着眼泪,替程哥儿叫屈:“就算是程哥儿做了错事,也不用这么打吧,他还小,身子骨又弱。” 顾锦里道:“大姐,他做的可是帮大哥谋夺别人闺中姑娘的事儿,打得再重也是应该的。” 顾锦里虽然也心疼程哥儿,可错了就是错了,不能因为是自己的弟弟就给他开脱。 程哥儿拽着顾锦绣的手,笑道:“大姐不哭,现在不疼了,再说了,我也帮到大哥了,很开心的。” 顾锦安脸红了,呵斥程哥儿:“那么多话做什么,让你二姐给你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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