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宗敏冷冷的道:“管理百姓很难么!为什么要依靠这些贪官污吏,咱们的部队有几十万人,什么样的人才没有?咱们救济的百姓更是以百万计数,从中选取一些人当官有什么难的?”
范青道:“古代称管理百姓为‘牧民’,把百姓当成牲口一样管理。百姓能自己管理自己么?当然是不能的,管理者永远只有一小撮人,叫统治者。咱们义军起义依靠的当然是百姓,是饥民,正是他们一呼百应,咱们才能攻克城池,壮大队伍。但一个政权不能永远靠暴动来解决问题,如果想建立一个固定的地盘,设官理民,实行统治,他必须依靠一些有组织能力的人,很可悲,饥民百姓并没有这种组织能力,只有依靠地方上的大族门阀,依靠朝廷中的官员,依靠各种各样的读书人,才能获得这种组织能力,所以咱们义军的政策以后要改变了!”
刘宗敏站起来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不过咱们闯营十几年来,一直都靠这种作战方式,才能壮大成现在的样子,流动作战,打击乡绅豪门,放赈救济百姓,依靠这些,现在咱们不是很兴旺么?干嘛要做出改变,干嘛要依靠那些欺压百姓的狗官,还有那些狗屁不知的儒生?”
范青道:“总哨刘爷只知道打仗,从来不关心咱们闯营的收支经济吧?”
刘宗敏气哼哼的道:“我是将军,当然只关心打仗,那些婆婆妈妈的计算都是账房先生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范青点点头,向高夫人道:“夫人,请问咱们闯营从去年秋天攻克洛阳到现在的收支状况如何?”
高夫人叹了口气道:“去年从洛阳抄没的粮食堆积如山,有几十万石之多,可什么都没有用。”
范青冷笑道:“我说的没有用,你说的也未必算数。咱们闯营没有首领吗?为什么不听听夫人的意见?”
于是众将的目光一起转到高夫人身上。高夫人站起来道:“我觉得军师说的话有道理,若不是去年他在白土岗开垦荒地,抢种了一批冬小麦,咱们现在就会出现粮荒,逼迫咱们不得不去攻打开封了。开封城的坚固各位都见识过了。寒冬之际,咱们连叶县都打不下来,又怎可能攻克开封?所谓手中有粮,心里不慌,咱们现在可以从容准备攻打开封,还不是因为有了这块地盘的缘故。”
“各位,闯王现在昏迷着,但如果他清醒了,看到眼前这一切也未尝不会改变主意。”提到李自成,高夫人有些激动,声音都颤抖起来,“我现在所说所做都是为了咱们闯营能变得更好,你们如果还把我当成代闯王,就听我的话,让军师设官理民,召集流亡百姓,开垦荒地,恢复生产,否则你们就再选一个闯王。”
听到这话,众人谁也不敢说什么了。李岩心中是最高兴的,他是河南人,政治理想也是在河南建立政权,于是先站起来拱手道:“谨遵夫人之命。”众将互相看看,不管愿不愿意,也一起躬身道:“遵命。”
范青和高夫人对视一眼,眼光中都露出一丝笑意,这计划,范青早就跟高夫人沟通完了,他是说服了高夫人之后,这才开这次会议的。在高夫人的支持下,范青终于能在河南大展拳脚了。
傅宗龙在被擒后的第三天终于沉不住气了,开始绝食,无论两名侍候他的士兵如何劝说,他就是一口饭都不吃。很快,此事被报告到范青那里,范青在投降的官军中,找了一些傅宗龙的身边人,幕僚、文书、还有一些军官,轮番去劝说傅宗龙投降。但很快知道这办法行不通,不管谁去找傅宗龙说话,他或者谩骂,或者闭目不理,一言不答。有时还说他不幸兵败被擒,深负皇上对他的知遇之恩,但求速速杀他。在提到皇上时,他往往痛哭流涕,悲不自胜,而对劝降他的人往往辱骂的特别尖刻,让这些投降的人羞愧难当,掩面而走。
军中都知道了这件事,很多大将如刘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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