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不太脱离实际,又能摆脱自己的罪责,很费踌躇,不禁长叹一声。
傅宗龙开始亲自草拟奏本,原来跟随他的几个掌管文案的幕僚,有的失踪了,有的死在混战当中,还有一位受了重伤,所以尽管他老眼昏花,也不得不亲自提笔自己写。
刚写了几个字,杨文岳又匆匆来见,向他说道:“傅大人,据学生看来,目前我们还不宜在此死守,刚才流贼上来冲杀一阵,又退了回去,必是等待大队后续人马。现在已经知道与咱们对战的是闯营军师范青,此人十分有计谋,且勇猛善战,是文武全才之人。今天下午他带着主力追杀三位逃帅。我看在追杀之后,他必然回师包围咱们,到时候,再想逃就来不及了。听说,今天击溃咱们的不过是贼寇的先锋骑兵,后面还有数万大队步兵正在赶来。等敌人大队人马到来,咱们四面被围,岂不是在火烧店坐以待毙?学生之见,还是走为上策。”
傅宗龙摇头道:“我主意已定,与其死在火烧店之外,不如就死在火烧店之内,如今大人不过是想奔往项城或者沈丘。据我看,敌人都是骑兵,而我们这一万多人都是步兵,一旦到了荒野,人家骑兵驰骋,咱们就会被击溃在旷野当中,所以我是宁可死在此地,也决不逃走了。”
杨文岳见他决心不逃,只得道:“文岳身为保定总督,决不单独逃走,不管死活,我都一同陪着大人,请大人放心。”说罢,回到自己的驻地去了。
傅宗龙继续动笔写奏章。写完之后,找不到人誊写,只得随便叫了一个幕僚抄了一遍,虽然这个幕僚的字写的不好,但眼前形势也找不到书法较好的人了。他又开始写亲笔信,这是给贺人龙三位大将的,他自认为待贺人龙不薄,所以文中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希望他能率领陕西兵回救自己。写完之后,自己看了一遍,匆忙之中,心情很乱,虽然是短短的一封书信,却错了好几个字,他一一改正,交给中军,让他速速派人奔向项城或者沈丘,寻找贺人龙、李国奇。然后他又开始写给丁启睿的信,刚刚写了一个开头,忽然屋外人喊马嘶,一片喧哗嘈杂声音,十分混乱,他大惊失色,毛笔落到地上,迅速奔出屋子,大叫:“什么事?发生什么事了?”
原来杨文岳从傅宗龙那里回来,发现他的人马这里一群,那里一堆,都在窃窃私语的说话。他立刻传令让大家回到驻防的地方。刚刚传令下去,营中就更混乱了,忽然有几十个人跃出寨墙,跳过壕沟向东南方向逃走。他知道这是生死关头,必须镇压,否则有全营溃散的危险。于是立刻举起尚方宝剑厉声喝止:“有擅自逃走的,为首军官立刻斩首。”他把尚方宝剑从黄锻套中取出来,拔出半截,以示令出法随。可是即便这样也没人听从他的喝止,只见人马越来越乱,逃走的人更多了。他的中军张副将跑到他的面前慌张的请求道:“大人,快走吧!军心已经散了,不可收拾,不要徒然在此丢了性命。”
杨文岳问:“到底怎么回事?”
张副将道:“将士们认为死守只能是死路一条,所以不愿意死守,纷纷逃走,请大人赶快上马。”
杨文岳喝道:“我不走,我刚才同傅大人商量好了,共同守在此处,以待援兵到来。如今话刚说出口,我就自己先走,如何对得起傅大人,如何上对朝廷?”
张副将道:“大人,如今事出突然,不能再守,稍迟一刻,想走也走不掉了。况且现在人马已经动了,再想阻止也没法阻止,请大人赶快上马吧!”
杨文岳道:“用尚方宝剑斩几个将官,我看谁还敢走?”
周围将领一听,都连声说:“斩不得,斩不得。军心已经变了,那样只会激起更大的乱子。”
纷乱中,几名将领都围到他的身边,互相使着眼色,张副将便上前挽住他。另外一个副将也从另一边挽住他,大家又是一起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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