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连勋犹豫了片刻,他对着一阵令人目眩的阴云过后顾北溟那双雾蒙蒙的眼神更加凝重的说道。“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北辰他对那个位置完全没有想法,但对那些股份他只是希望能用这些东西好好守护自己的亲人,爸爸妈妈还有那个他最喜欢的哥哥,他说他想陪你一起守护好这个即将风雨飘摇的家。”
我真得小心你些了,否则在不远的将来你也会这样出卖我。”
在顾北溟的眼里,连勋的面容比起从前更加琢磨不透。枝丫与阔叶的间隙中落下一颗亮晶晶的星星,顾北溟揉揉眼睛,望着渐渐远去的星树,他静静的闭上了眼睛。
“我跟他说过,他还很年轻,他应该和那些同龄的孩子一样吃吃喝喝,然后潇洒的躺在操场上谈天欢笑。守护家也好,公司也好这都只是成年嫡子的责任。”
“其实,您弟弟是什么样的人,社长您比我更清楚,不是吗?我与他只是偶尔能见面谈谈心的普通朋友,而您是他叫了近二十年的哥哥。都说除了至近的亲人只有对手是最懂自己的人,您难道知道现在都不能相信您的弟弟吗?”顾北溟情不自禁的动容了,他的眼睛渐渐潮湿。绯色的糜雾在皎洁的月光中消失得无影无踪,顾北溟失去光泽的琥珀色眼珠因为吸取了银月的光辉变得愈发深邃,深邃中恍若有光芒在狂乱的涌流。
看来对于理想的执着,人人都是如此。
“我当然知道,那是傻瓜一样的爱情,白痴一样的人啊。“顾北溟坚硬如刀刃的指甲深深的割入他单薄的肉里,他没有接收到痛觉,相反一种铺天盖地的冷贯穿了他整个身体。
”现在想来这个白痴都胡说了些什么?我们这些成年人竟然都相信了。”看到顾北溟的释怀有了略微的融冰,连勋幸福不已,不过与此同时,他也是悲伤的,因为那是一份不能走向完美的兄弟之情。特别是在人物关系复杂得渐渐明朗的现在。有些决定往往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就连连勋这个局外人都不得不为北辰的处境捏一把汗,更何况那是善于权衡的顾北溟。有时候情随风动就更不会真正心动。
“很多时候我也问过自己荒谬的问题,如果我的母亲从未离开顾氏,我的童年是没有任何缺憾的,我会不会也能像他一样,变成彻头彻尾的傻瓜。”顾北溟眼中充满了疑问。
“我也会像他这样叛逆吗?与他相比我很自私,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人从来都只有自己。在遇到某个人之前我也有过困惑,会不会在未来的某一天为了心爱的人放弃些什么?”
此刻的顾北溟仿佛是被洗脑了似的,他对着漫天飞舞的雪花喃喃自语。
“但答案依然是否定的。”
看着顾北溟迷失光彩的哑色眼眸和慢慢失去焦点的瞳仁再次避开时间的摧残。连勋紧张得将眼睛眯成了月牙。
“所以说北辰曾经也是这样等着我的吧,等着我转过身,哪怕只一个招手,或者只是回应他一个冷漠的眼神。”顾北溟失落的徘徊在自己往窗口呼出的炙热气息和房间里令人窒息的仪器运作声中,因为两兄弟不同的身份,他没有办法打开门冲出去,他轻轻勾了勾冻僵的手指,他知道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擦干失控的眼泪,然后静静的等待那个根本不可能回头的人再凝一次眸。
“即便我因为大脑一热,默认了母亲揭发他作为私生子的真实身份,他依然没有恨我。”顾北溟惊讶的反问了一句,因为向日葵不可能触摸到爱,所以那份淡淡的感伤才显得尤为痛心疾首。
“我说是呢?!”连勋小心翼翼的凝视着顾北溟。
“希望哥哥能经常笑而不是皱着眉头,我只要远远看上一眼就好。”
顾北溟突然想起了北辰小时候和自己之间的约定,那是初雪时的约定,只是当时深深陷进被人赶走母亲的伤痛中的北溟并没有理会北辰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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