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一回穷奇没有被迷惑,他的弱点仅限于定时睡眠,他机敏地观察溪流两岸是否有藏匿蜂鹰的可能,千奇百态的钟乳石使他的判断遇到了障碍。
他冲上前去,不用出手,那股冲力就已经把他锁定的目标击得稀烂,酷似蜂鹰的巨大钟乳石变成了碎石,纷纷扬扬下落,在五光十色的背景衬托下,像是美丽的烟火。
他很沮丧,一掌打在另一块钟乳石上,扬起的石屑呛得他不停咳嗽。在他喉咙里发出的嚓嚓声下,他忽然听到了似有似无的震动。
那震动极其微弱,只能通过气流判断,他摸索着气流而去。
两只蜂鹰从钟乳石后面现身,回到了溪流上方,加快飞翔速度,向无尽的远方疾驰。
穷奇欢呼雀跃,翻了一个筋斗,像离弦之箭朝瞄准的目标射去,上半场角逐的失利以及由此带来的耻辱从此时此刻开始将彻底改写。
蜂鹰和穷奇又一次上演了你追我赶的戏码,依旧是蜂鹰在前,穷奇在后。
这一回蜂鹰意识到他们不会再像海阔天空中那样与穷奇保持安全的距离,他们对黑暗的掌控比穷奇弱的多,同时四壁在无形中压迫了他们以最快速度飞翔的潜能,而这对于情感粗糙的穷奇绝对不会造成任何影响。
事实果然如此,片刻工夫,穷奇的魔掌就已经几乎触碰到了雌蜂鹰尾部的翎羽,他正准备再加上一点冲力,摘取胜利的果实。
就在此时,雌蜂鹰突然横向窜出,往右岸的钟乳石飞去,而雄蜂鹰依旧在前面不远处得意洋洋地嘲笑穷奇的无能为力。
穷奇怒火中烧,在必须作出选择的恼人困境中,毫不犹豫的放弃了权衡,直接朝雄蜂鹰追去。
事后,每当他想起当初的那个举动时,他都会对自己的直觉大加赞赏——除掉雄的,雌的还能活吗?
“咕咕!咕咕!”
雄蜂鹰的声音给穷奇火上浇油,无论蜂鹰是在给自己的同伴传递信号,还是向他示威,他都不能容忍。
“呜——”
穷奇以不间断的高音频压制住了蜂鹰,高音所经之处钟乳石形成道道裂纹。
蜂鹰不再鸣叫,因为他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使命,而并非迫于穷奇的压制——他已经把躲藏的信号传递给了雌蜂鹰。
在面对死亡的时候,他没有丝毫恐惧,而是留恋生命。
他想起了和红石在那个无名洞的相遇,闻到了香甜的黄连蜜,看见了浓密的树荫之中,雌蜂鹰像紫色玫瑰一样的艳丽羽毛,听见了她动人的吟唱。
蜂鹰向前狂奔,如果有可能的话,他很想摆脱穷奇,不过他开始颤抖的身体和昏沉的脑袋预示着这只是一个渺茫的希望。
“咕咕咕!”
雄蜂鹰身后传来的急促呼叫声使他为之一震。
穷奇愕然回过头,黑暗之中,雌蜂鹰明亮的眼睛像翡翠一样发出绿光。
穷奇再一次放弃了即将到手的雄蜂鹰,通过两次本能的选择,他终于明白了自己的标准——谁更激怒他,他就对付谁。
他调转枪头,朝雌蜂鹰飞去。
雄蜂鹰心慌意乱,徒劳的调转了方向,以他的速度根本追不上穷奇,这意味着他的伴侣即将死于非命。
雌蜂鹰似乎有了新的策略,她没有沿着溪流飞行,而是躲到了一根像定海神针似的钟乳石后面。
穷奇也跟着绕到钟乳石后面,雌蜂鹰又绕到了前面,在绕了几个圈子之后,早已失去耐性的穷奇一掌打在钟乳石上,打算摧毁障碍。
这根钟乳石奇怪的没有像其他钟乳石那样四分五裂,反而伸出无数对像钩子一样的褐色触角,其中有一对勾住了穷奇的背。
穷奇全身发颤,他意识到剧毒正在从他的背上蔓延开来,他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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