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后,有空吗?”
新港的春天渐渐远去,夏天即将到来,很快就是暑假,分手的季节。
白马筱走在回家的路上,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
一个小时前,他提前到了与千芊相约的地方,那里是一片堤坝,八年前,他十岁的时候就发现了那里的护栏有一个缺口,当天,他就带她来参观了水出堤坝,如瀑布一样壮观的场景。
“人生如梭,如同这湍急的河流,艰难的坎坎坷坷,就像这个堤坝,度过了它,你的人生将更加壮观。”
这是他十五岁时写在作文里的一句话。
每当他们中的一个伤心难过时,另一个就会带着那一个来这里看瀑布。在嘈杂的水流声中,对着堤坝猛吼几声,甚至大声用最脏的脏话去骂你想骂的人,虽然,不会有人听见,但是,对敞开心扉很有效果。
她改变了以后,他们再也没来过这里。
最后的一个月,他要最后,带她来一次。意想不到的是,她来了,但身边的男人不是他。
是他,聂涧枫。
白马筱能看出来,她很开心,很激动,甚至已经忘了她来这是为了什么。
他突然觉得很低落,默默地离开了。
一路上,他想了很多。
上小学时,性格内向的千芊经常被高年级的学生欺负,他一个人对抗五个人,他什么都不怕,可欺负人的孩子们怕晚回家吃饭会被妈妈骂,最后道歉了事。
上初中时,他看上了隔壁班的校花,央求千芊替他送情书给她,结果,她被校花狠狠地羞辱,他冲了出来给了校花一耳光。“她轮得到你欺负?!”
上高中时……
“这是我的朋友,聂涧枫!”当时的她是那么自然,就像是有一个好朋友,她想赶紧介绍给任何一个她认识的人知道,她有这么一个好朋友。
白马筱永远忘不了那天聂涧枫脸上的冷漠的笑容,和他校服臂章上的凤凰一样,孤傲,目空一切,甚至是瞧不起他这种凡鸟——亦或是,一只根本飞不起来的弱鸡。
“她算我什么人?我为什么要难过?她考上一个好学校我应该高兴的!”
他一直重复地问自己,问着问着,自己也找不出能让他满意的答案了。
晃晃悠悠地回到家。厨房里飘香的菜香都飘到了门外,老远就闻到了。
婶婶做了牛排。
没错,今天是收钱的日子。
每月到了今天这个时候,婶婶就会收到一张写着相当丰厚的数字的支票,据说是叔叔单位发的抚恤金。他只知道叔叔是一个外国考察团的一员,在一次考察活动中丧生,尸骨无存,接着每个月开始寄钱,在那之前他从不知道他叔叔这么值钱,这与跟叔叔一奶同胞的他的父亲,完全不一样,他父亲只是个唯利是图的商人,据说是进货的时候出了车祸,母亲第一次跟着去,结果双宿双飞了。
婶婶靠着那笔钱买下了这个门面房,开了一家小超市,日子过得还算富裕。
但他在富裕的人家,却不是富裕的孩子。
“别站在那!等你半天了!你去把鸡腿放上蒸锅,应该腌好了。”桌子上放着堂兄最爱吃的椒盐鸡腿,调料和鸡腿码得整整齐齐的。
“你去看着炉子,注意别放太多糖!”锅里是婶婶的拿手菜——糖醋里脊,堂兄不喜欢太甜的。
“你哥快回来了!你先帮他把西瓜拿出来。”夏天渐入,婶婶就买来了西瓜,未到季节的西瓜可贵了。堂兄胃不好,不能吃太冰,所以总要先从冰箱里取出来放一会儿。
这个家里的孩子,好像只有白马俊一个人。而这个所谓的孩子,早已从大学毕业,当了一年的巡警。
门口响起了开门声,婶婶激动地冲到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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