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曼回到家里,事情成了。
剩下就是搬家。
不过不着急。
那边家里东西基本已经齐了,剩下的就是搬他们的东西。
一点一点也不着急。
当晚她们睡下。
半夜的时候,江曼醒了。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莫名其妙的醒了。
后来她归功于自己的一种直觉吧。
反正黑暗里江曼听到了院子里的声音。
很轻。
但是绝对感觉到异样。
噪音很小,好像是某个东西沙沙作响。
江曼缓缓起身,动作轻到自己都不可思议。
侧着头倾听那个怪异的杂音是否会再出现。
她在自己的卧室里,正对着父母曾经住的正房,还能看到掉光了叶子的树枝。
又来了。
像是衣料磨擦的声音,这次是从不一样的方向传来。
有人在她们的院子里。
她的头皮发麻,一阵惊恐几乎令她的心脏停止跳动。
她没动,也动不了。
自己的卧室房门是锁的,里面用门闩卡着。
弟弟妹妹们也都各自有栓门的好习惯。
她站在侧面,正好在黑暗之中,不过如果有人走进窗子这里,一定会马上看到她,她就会和来者正面对上。
整个房间唯一的出口就是房门。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来人想干什么?
他们家最大的人就是她。
江曼迅速查找自己可以应对的办法。
这个贼应该是村里人。
只要不是穷凶极恶就不害怕。
她走到卧房门口。
她看不到他,只有窗子照进来的淡淡的影子。
如果她没有注意,根本不会发现到。
江曼的胸口抽紧,只能做快而浅的呼吸。
她没有办法移动,甚至无法尖叫。
他没有进来。
他站在门口一会儿往里面看,然后往对面父母的房间走去,这一次弄出来的声音比较大声,好像觉得没有必要保持安静。
她耳鸣起来,房间看起来有点倾斜。
江曼强迫自己深呼吸,无声地将氧气送进紧张的肺部。
他为什么走到父母房间去?
为什么发出那么大的声音。
她听见他持续地打开、关上房间的抽屉,翻寻炕柜里的东西。
老天!
她应该逃出去,所有的专家都这么建议。
别面对盗窃犯,尽可能地逃出去,等到安全的时候立刻打电话给警察。
可是现在?
怎么可能实用!
现在可是一九八五年,电话没有,不存在报警。
突然间,她觉得平静下来了----至少是平静多了。
不管他有没有武器,就算她能够离开,也不离开。
家里还有三个未成年孩子。
一旦来人被弟弟妹妹发现,受伤害的机会就大得多。
她慢慢走向门口,赤脚在地上寂静无声。
她接近门口时,听见他走出来。
她差一点就要对上,惊恐让她的气息再一次梗在胸口。
他准备干什么?
找什么?
不对。
没人会以为他们家有什么东西,除了村长简福元和江成奎。
简福元知道他们家有一千两百块钱。
江成奎知道他们家有两条小黄鱼。
简福元不会现在这么做,村长不至于没长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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