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回去?”
顾凉看了眼坐在桌前的顾深,话音有些拘谨收敛。
抬眸去看顾凉,顾深觉得这家伙果然是太碍眼了。
本就凉薄的眼眸像是封了冰,顾深压着心里的火气,没有说话。
他想,若是夭夭,一定不愿他把顾凉赶出去。所以,他也不能赶他。
虽然,她曾怕他、惧他,但也曾爱他、怜他。
顾深心中有失望,对自己的失望。
若是自己足够强大,哪怕顾凉小时貌丑,也无人敢说什么。
只是不知,他是用了何种方法……顾深不敢问,做父亲失职到他这样,也不多见。
念到自己保不住当时的顾凉,也留不住后来的夭夭……
满溢的怨和恼在接近临界的时候被压抑在内心深处,眼眸不带一丝温度。手落在膝盖上,顾深闭上了眼睛,浑身的冷意如有实质般弥漫。
顾凉抬眼看到这一幕,内心更凉了。
对于顾深,顾凉多的是怨,多的是恨,多的是惧和怕。但是,对顾深,顾凉内心深处,还有着些卑微的爱。
不被祝福的孩子。
但在没有出那件事之前,顾深还是把他当做普通小孩来看待。
为了养育他,顾深特意寻了无人烟钱的地方,建了小屋,搭了小棚,砌了小院,和应夭夭以及小小的顾凉一起住进去。
那地方多树和花,唯一缺的是活着的生物,没有应夭夭喜欢的小动物们。
不过,应夭夭喜欢凤凰花,顾深便特意寻了一株凤凰花,栽种于房前院内。
顾凉还记得,母亲初时对那小小的一棵凤凰花树很有意见。
院内花草在风中披拂摇动,一株小小的凤凰花树在新鲜翻开的土壤里长着。叶片柔嫩,枝条纤细。
“阿深,我想看凤凰花,你带回来的这棵,太小了。”
母亲站在窗下,指着那小树和父亲抱怨。灼灼潋滟的桃花眸里,满满地映着父亲的身影。只是,那眼中,带着丝微微的幽怨。
是了,自从自己出生后,母亲便一直没有出去,终日陪伴着自己。
那一段时间,母亲常常躲避着他。
顾凉经常质疑上天,为何他出生便记得事情,他清晰地记得,母亲刚生下他,对她他十分畏惧,不敢碰他,对他厌恶。
母亲慢慢想好,试探着喜欢他是在他三个月的时候。
而那株凤凰花树,是在他两个月的时候,父亲移栽过来的。那时,母亲还十分惧怕他。
但是母亲没有丢开她的责任,很尽心地照顾他。虽然害怕,不敢看他的脸……
他至今还记得,父亲揽着母亲的肩膀,下颔落在母亲的发上,轻柔地道。
“我们给它也起个名字吧,叫伴伴如何?陪伴陪伴。现在小凉还小,这树我已让磨磨寻了方法,可以陪着小凉一起长大……”
婆娑的树影下,两个依偎在一起的身影。屋中小孩糯糯,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挥舞着,嘴巴笑得大大的,和父亲如出一辙的眼睛有些滚圆滚圆的。
除却面部的丑陋不堪,小家伙没有哪点,不如普通的小孩子。
只是,原本安静、看起来温馨的一家人,没有一人注意到,那从墙角攀缘的阴影,正在慢慢地往上移动着。
……
顾凉晃了晃脑袋,发现,自己似乎已经很多很多年,没有再想起那些事了。
记忆太多了,记得太清晰,似乎也是一件坏事。背负地多了,顾凉的性子,变得也越来越喜怒无常起来。
…………
听了月老口里像是话本子里可能发生的故事,应夭夭感觉自己有些不舒服。
月老,“应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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