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深回到府上的时候,已经是日落西斜,桑榆末景了。
金红色的晚霞在西边的树林枝梢上落下明丽的色彩,几只飞鸟,扑棱棱飞回林间鸟巢。
进了府,府上的人显然已经认得他了。见了面,行礼问好。
“夫人现在在何处?”临到应夭夭园子的时候,顾深招了一人来问。
“在蔷园。”
丫鬟春柳是刚刚招进府里,负责花草园木的。刚到府上没多久,恰好赶上顾深回来的时候。
“嗯,下去吧。”
看着先生慢慢走远,春柳不禁有些羞赧地把握在一侧的手摊开。
脸更红了,像是四月的海棠。
手上灰尘轻覆,有些凌乱的小伤,是她刚刚栽下一株月季花的时候留下的痕迹。
应府中,蔷园的花草最为繁盛。里面养着几只小宠,由雪兰照看。
其他地方,花草虽不很多,但也点缀着每处,为这院落增加许多色彩。
春柳站了站,从衣襟里拿出一块手帕,小心地将手擦了擦。
只是,越擦,却是越不能擦得干净。春柳站了站,不禁红了红眼眶。
这厢,应夭夭正在蔷园里,逗着两只小兔子玩。
灰小兔和白小兔两相依偎在一起,红红的宝石眼睛红彤彤的。
应夭夭长指在两只小兔的耳朵上划过,细腻的触感让她有些流连忘返地摸着。
“感觉如何?”
“回来了,坐吧。”抬眸看了看顾深,应夭夭懒洋洋地纤指一指。
“怎么回的这么快?”
应夭夭长指在小兔耳朵上碰了碰,终于还是觉得不过瘾,把小白兔抱在了怀里。
顾深的视线在应夭夭身上落了咯,又放在了小白兔身上,只看得小白兔抖着身子往应夭夭怀里钻。
“……”
“不希望我回来早一些吗?”顾深心里酸溜溜地问道,眸子黑沉沉的。
“没有,我还是很希望的。”应夭夭摇了摇头,和他分享一下起府中的趣事来。
看应夭夭不在意,顾深只得按捺下不喜。其实内心里,顾深恨不得自己取小白兔的位置而代之。
“看上小松鼠的小男孩?”顾深问。
应夭夭点点头,抬手示意他去看角落。
果然,角落里一直毛茸茸的小松鼠就那么撅着屁股,尾巴竖得高高的,挡在小门门口。
“它,这是怎么了?”顾深有些纳罕,上去把那小房子给摘了下来,放在了桌上。小松鼠依旧把尾巴露在外面,装死的状态。
“怎么了?”应夭夭重复了一遍,又道,“不过是害羞了。”
“我没有想到,小家伙面皮这么薄。倒是小四,做了错事,跑得倒是飞快。你刚刚过来的时候,看到她了吗?”
“没,小四做什么事了,让我猜一猜。”顾深颇感兴趣地转了转眼眸。
“它是只母松鼠,对吗?”顾深问。
“咦?你怎么知道?”应夭夭这下倒是惊讶了。
“猜的。”
“难怪小家伙害羞。”顾深调侃地看了眼应夭夭,眉目温柔。
应夭夭恰好抬眸,看到顾深的视线,心下却是有些慌乱。
“你看如何?”应夭夭连忙垂了眼眸,问道。
“什么如何?将这小松鼠送给那男孩?”顾深注意到应夭夭的神色,眼眸深了深,面上的笑真诚了许多。
“不,人妖殊途。”应夭夭摇头。
顾深皱了皱眉,“你怎知,小男孩和小松鼠玩,是为了那些事,他还小。”
“没想到你这么天真。”应夭夭闻言,不知为何忽然很恼火。
“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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