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瑾年伸手摆动了一下船尾的桅杆,让船往前稍稍移动了些许,接着手中发力,将钓鱼线拽了起来。
鱼钩的末端勾着的,俨然是一具尸体。
且看那身上衣着已经着了一层绿苔,还有尸首已经腐烂的情况来看,已经死去一段时日了。
楚瑾年的眉头顿时拧了起来。
“大公子。”着人在船中照顾楚瑾舟,宁丰走了出来,瞧见那个东西,也吓了一跳:“这是”
“怪不得这附近有那么多的鲤鱼。”
楚瑾年将钓竿扔在了一旁,拍了拍手:“将东西处置一下,船停靠在岸边,先着人送瑾舟回去。”
“派人去县衙报官,让他们来瞧一瞧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宁丰应下,急忙按照楚瑾年的吩咐去做事。
楚瑾年的眉头,拧的越发深。
一一一一
太阳高热,微微带了些燥热感,若是在太阳底下行走的话,难免会出汗,更别说像徐正平这般在大太阳底下跑的了。
一手拽了厚重官服的前摆,徐正平从马车上下来之后,便是一路小跑地往前走,后背额头皆是出了一一层的汗。
除了热的,还有怕的。
这两日,一向太平的县里头,已是出了两桩大事了。
而且回回都被这位楚大人着人上门提醒。
这样一来,只怕在这位楚大人的眼中,他这位勤勤恳恳的县令,根本就是不管不顾底下的状况,成天只知道花天酒地的昏庸官员了。
徐正平越想越是后怕,脚下的步子更是加快了许多,一路小跑到楚瑾年跟前,才端端正正跪下来行礼:“卑职见过楚大人。”
“徐大人请起。”楚瑾年将手中的茶杯递到了旁边宁丰的手中,道:“徐大人比预料之中的来早的一盏茶的功夫。”
“卑职得了信儿便马不停蹄赶来”
徐正平话说了一半,晓得楚瑾年对他似十分不满,语气讪讪,又道:“卑职已带了仵作前来,不知楚大人所说的尸首现下何处。”
“我已着人将尸首打捞上来,也已经着人看过。”
楚瑾年道:“此人乃是一成年男子,估摸二十五六岁左右,身高六尺,根据尸首的腐烂程度来看,死去大约已经半月有余,身上无任何可说明身份的东西,且面部被人毁去,无法辨认模样。”
“死者被人绑缚重物投入湖中,死因乃是溺死,且后脑处有创伤,看这个模样的话,大约是被人砸伤后,身上绑了石头丢弃到湖中的,可见是先将人打晕后,再将人运到此处溺入湖中的。”
“先暂且查一查,最近是否有失踪之人,确定一下身份吧。”
“且死者衣着寻常,肩膀处有一补丁,想来是平日时常肩挑重物,到是不妨从沿街叫卖的货郎,或者是时常搬运重物的苦力类人中查上一查。”
“是,卑职遵命。”
徐正平急忙应下,心底里却是暗暗的惊叹不已。
方才一路小跑而来时,偷偷的瞧过这位楚大人的模样。
年纪轻轻,面容俊秀,衣着华贵,举手投足之间,活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一般的人物。
本以为不过就是仗着家世在刑部挂了一个名,镀镀金罢了,但从方才的谈吐来看,这位楚大人,查案上头倒也不是完全不懂。
甚至是颇有心得的模样。
徐正平不敢有丝毫怠慢,急忙吩咐一旁的县城丁高昌和衙役们去查问情况,张贴告示等。
自己则是又又楚瑾年行了一礼:“让楚大人受惊了,此事乃是卑职的过失,卑职一定竭尽全力,尽早追查出真凶来。”
“徐大人说笑了,本官久在刑部,大案要案也是见了不少,各种死状凄惨之人也是见了无数,不过就是一个被人溺死的腐尸罢了,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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