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即是说,张北鱼此次南下挑战叶苓茯,其实是为了替他师父张太京找回场子,同时为剑宗六子报当年的血海深仇?”
安化侍将思绪带回现实。
“不错,这几年关于张北鱼的传说玄之又玄,或许他真能斩杀叶苓茯也说不准。这对我们来说是个难得的机会,只要利用得当,便能彻底除掉叶苓茯!”
“若能如此自然甚好,可叶苓茯又不是傻子,他完全可以拒绝这场死斗。”
安化侍已经冷静下来,思考问题也再次恢复逻辑。
“这点无需多虑,他即便想要拒绝,也绝对拒绝不了。”
澹台夭夭一脸幸灾乐祸,和安化侍相处久了,她也变得越来越展露本性。
“大叔,你以为这场比试是过家家?想当初剑宗六子的血不可白流,在张太京与赤阳子决战龙虎山后,剑道两门各折损一位空境大能,但剑宗六子的血债还是没有洗刷,罪魁祸首叶苓茯仍旧活得恣意,相柳妖丹亦还扣押在叶家手中。”
“如此说来,这事儿的确不算完。”
安化侍垫了一句,以手托腮歪着脑袋继续听她讲。
“那是自然,所以在龙虎山一役后,舒华黎代表南靖北上拜谒了新任剑宗宗主张太白。两方立下君子之约,今后剑宗传人可再与叶家后裔决战龙虎山,不过为避免有心者借此随意滋事,龙虎山之弈的机会只有一次,便是即将到来的这次!”
听闻此话的安化侍面露叹服,抿着嘴角啧啧称奇。
“真是想不到,当年舒家竟强大到替叶家作主发声,北戎这隐忍之心亦令人不得不赞许,为了等到一个张北鱼出现,他们竟把这口气焰忍了整整二十五年!”
感慨过后,安化侍再次恢复冷静,眉梢骤然成川。
“等一下,眼下舒家......已经覆灭,那叶崇山这个不要脸的家伙,还会认当初舒华黎定下的战约吗?”
这的确是个棘手问题,可澹台夭夭却浑不在意。
“他当然会认,十年前在大醮会上叶苓茯任性了一次,将舒华黎与列国定下的割地政策肆意否定,结果招致了朝野内外诸多不满,最后还是我爷爷出面才稳住了场子。这次若叶苓茯龟缩不出,只会沦为天下笑柄,再者说叶崇山近些年手腕狠辣嚣张无度,他不可能在如此节骨眼上认怂,再者说整个南靖对小叶公子都很有信心。”
一番分析可谓头头是道,安化侍听完也放下心来。
的确,若叶苓茯当真拒绝这场龙虎山之弈,叶崇山也绝不会轻易交出相柳妖丹。北戎方面亦不是吃素的,自然也会和其硬碰到底,事态将逐步闹大走向失控的方向。
因此,不管从哪方面来看,叶苓茯和张北鱼这一战皆不可避免!
“所以说,我们是要坐山观虎斗,然后根据对弈结果再伺机而动?”
“就是这般,大叔你很开窍嘛!”
当即二人又闲聊半晌,澹台夭夭找了几个婢女进来给安化侍梳妆,又叫了两位小厮乘了热汤给安化侍泡澡儿。
安化侍的确许久没有好好梳洗过了,这一折腾就足足弄了三个时辰。
澹台夭夭可没耐心等候安化侍,她向来是个闲不住的主儿。
戴上斗笠去街上招摇过市,踩踩江陵秀坊的花船会会相熟的姑娘,到南磨房里买两块儿名震京城的桂花豆腐,再去河阳赌坊里摸两把市侩的牌九,最后在东芝鼓巷里头找到王三娘,来上一碗热气腾腾的虾饺面,这才晃悠悠地回到醉千殇的厢房。
“吱呀——”
澹台夭夭一把推开房门,小厮已经退走了,只剩下梳妆铜镜前的安化侍,还有两个正在为他整理衣衫的小婢女。
“令狐大叔,你说你好好一个大修行者,怎么...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