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作为群居生物,在看热闹这件事上,无论在哪个时代,无论是什么人,都有着难以言表的喜爱。在街口喧闹声响起时,路上的行人,都一个个凑了过去,围成一圈,指指点点。倒是弹奏的琴女,未见波澜,纤细的巧手继续拨弄着古琴。
一开始李箫并没想去凑热闹,只是路过的老伯说那位站在马车上的公子自河北道沧州而来,其父原是沧州刺史,前两天刚被擢升为吏部侍郎。
上州刺史变成侍郎,虽说是降了些品级,但能从关外道进入关内道做官,哪怕是降三级也是值得,况且这位新任的侍郎大人仅仅只是从三品降至四品。
街口的热闹没有结束,李箫带着楚楚转了一圈,才找到一块小地方钻了进去。对于眼前发生的事,他并不感冒,倒是躺在地上的那姑娘让他感兴趣。
京师城并不小,经历几次扩建后,已经是这片大陆最大的城池。在这偌大的京师城中跟同一人再次遇见这种事,他不是没想过,但在短短两天中,跟一位姑娘再次相遇,这就有意思了。更为重要的是,此刻的场景是多么的熟悉,如在昨日,只是自己不再是当事人,而是一边看热闹的吃瓜百姓。
“少爷,她好像我们刚来时候遇见的那位姑娘。”楚楚咬着李箫顺手买下的糖人,轻声说道。
李箫点点头,的确,那姑娘正是那位讹了他百两银钱的碰瓷郡主,两日不见,再次见面已经“物是人非”。
抢过楚楚咬了一半的糖人,在小丫头的凝视中一口吞下。仅仅两日,这位郡主就把那百两银钱花完,这让他震惊。难道说这就是有钱人的生活吗,楚家虽然也阔绰,但身为楚府少爷的他也没这般花钱如流水。这位郡主的穿着也不似在蓬莱仙居遇见的那些小姐一样,浑身上下更不是绫罗绸缎,银子花的这么快这么快,莫不是养了男宠?
搓着光滑的下巴,李箫不由暗自八卦一番。……不过她包养谁都跟自己没关系,反正此时的冤大头是那位侍郎之子,自己等着看戏便可,就是那侍郎之子看起来并没有自己那么好心。
可惜李箫二人的位置不是看戏的绝佳地,街边遗留的商贩小车有点遮挡视线。他倒没多大影响,毕竟小时候也是练过眼力,就是不知道父亲得知自己拿天下最为精妙的武学来看热闹,会是什么反应。
“马车上的公子好像在叫下人赶走那位姑娘。”楚楚一蹦一蹦的跳着,微微喘气的说道:“那公子看起来文质彬彬的,怎么这么凶恶。”
“哎,小丫头可小心着说话,那位可是吏部侍郎之子,沧州有名的才子,蔡坤。”一边的老伯凑了过来,轻声说道:“虽然是前两天刚来的京师,但已经被文渊诗社招了去,而且听说这人心眼小,要是被他听见,可有你苦头吃。”
老伯的话提醒了李箫,看那马车上的侍郎之子穿得倒是素雅,符合传统书生的样子,但就是看起来同那辆富贵华丽的马车很是格格不入。这些昊国的公子并不是都像吕云路那般好说话,看远处那般架势,老伯的话并不是危言耸听。向着老伯道声谢,把小丫头拉到身后,示意她小心些。
不远处,站在马车两边的下人得到自家少爷的指示,伸伸双臂,撸起袖子,就要向前走去,马车上的那位侍郎之子,环顾四周,随后皱了皱眉,不耐烦地准备坐回马车。
坐在地上的高长钰看起来并没有想象中的惊慌失措,将凌乱的长发散落开来,紧接着平躺下来无赖的装死,看来这位郡主殿下面对这些场景是经验深厚。
懒洋洋的天光躲进了远处飘来的黑云里,失了踪迹。街旁的矮树没了阵阵吹来的微风,此刻纹丝不动地看着街上发生的事。仙居外的琴女似是累了,也慢慢没了声。不一会,长长的胜业街上,显得极为安静,连呼吸声都变得透明起来。
“哎呀,是谁。”凶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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