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河悬天,湍急的水流没有任何放缓的趋势,一往无前,速度极快,轰鸣阵阵,冲向那面巨大的山壁。
奔涌的河水,犹如银龙在咆哮,在怒吼,似是要将这山壁撞个粉碎。
身处这条河中,叶枯无法后退,亦无法脱身。
河水虽然汹涌澎湃,但以这个速度撞上山壁,不说他叶枯,便是随便一个凡骨七品的修士来都不会有什么大碍。
叶枯被河水裹挟着,离那面铁青着脸的山壁越来越近,轰鸣入耳,那巨大的声响直震得他耳膜生疼,他不明白,何以会有如此震耳欲聋之声。
“难道这些日子来,这条悬河一直是载着我穿梭于曲屏山脉内部不成?这曲屏山内部是被挖空了不成?这面山壁不知是哪座山头,这般撞上去……”
他倒不是怕这一撞本身会让他如何,只是这地方的一切都不能用寻常眼光去看待,谁知道这一撞之后又会生出什么变故?
只是这事不以叶枯的意志为转移,他与山壁间的距离在不断地拉进,心道:“撞就撞吧,就算是个死字,好歹也是有一位仙子陪着我一同执笔,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倒是不枉此生。”
他只这么自私地想着,探手往河中一抓,那一片光幕便从河中升了起来,将叶枯也裹了进去。
只如此,滔滔天河之上便多出了一团黑白,玄气鼓荡,像是一个密不透风的黑白蛋壳,说是以卵击石,倒也恰如其分。
叶枯立身黑白之中,神色平静,他虽是心心念念着身旁那位无瑕无垢的仙子,但目光却是牢牢地盯着前方,轻而易举地就望穿了那层层密密的黑白,落在了前方的石壁上。
“轰轰!”
激流的轰鸣在他耳中左奔右突,直欲冲破鼓膜,脱困而出!
越来越近,山壁在眼前快速放大,那一面常年被流水冲击显得光滑的巨大岩石扑面而来,叶枯心中微动,是静湖生了一丝涟漪,瞳孔微微一缩,眼看便要撞上时突然山壁如水般晃动,荡开圈圈涟漪,他竟是没有碰到任何东西,自那山壁中一穿而过!
没有任何奇妙的感觉,也没有任何的异样,那面山壁的存在好似只是叶枯的幻觉,神魂慢了他一步,在其归位的那一刻,他猛地一个激灵,转头向身后望去。
远处,便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那一面山壁已是不见了踪影,身旁有天河奔涌不息,河水清澈,将那一缕缕黑白清晰地倒映在水中。
这一切都似在告诉叶枯:方才得一切都只是他自己的幻觉而已,根本就没有什么山壁,也没有什么震耳欲聋的水响轰鸣。
这般杂念如丛生杂草一般,纵使以神识金剑都斩之不灭,被那不知从何而来的妖风一吹,便又旺盛生长,生生不息。
叶枯摆了摆脑袋,稍稍平复了心境,收回了目光。
近处,那位冰肌玉骨的仙子仍是双眼紧闭,好似睡熟了一般,静静地浮在阴阳玄气织就的黑白光幕之中,没有任何气机流露,若不是叶枯回头,只以为她已是消失不见,被留在了山壁的另一端。
“厮守……”
就在他将目光从这位仙子身上移开的瞬间,忽有一阵空灵低语在他脑海中回荡开来,似是在哭泣着低声而诉,又似是闺中的幽怨密语,再或是情人间的耳语,在耳鬓厮磨,抵足交心。
这声音,比之方才那滔滔河水拍击山壁的轰鸣相去了十万八千里,但却让叶枯整个人都为之一振,只因这声音他方才听过,那一回只朦朦胧胧的,风声呜咽,听不真切。
“是你在说话吗……”
叶枯凝视着眼前这完美无瑕的玉体,却不知该如何称呼,怕俗亦怕仙,太俗自是不好,太仙却也不合他心意,那几可谓是绝世的玉颜已是有些不近人情的意味,若这称呼沾染了太多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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