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门后的，是一个大约十三、四岁的男孩。平头，黑黑瘦瘦。

    “我找阿塞。”罗杰用英语说道。

    “罗杰？”

    “是我。”

    男孩探出头左右看了一眼，“跟我进来吧。”

    酒吧内的空间不大，进门便是几张小桌，然后便是小小的酒吧吧台。吧台后的墙做成裸砖的样子，架子上堆满了各式制作鸡尾酒的基酒，空气中还弥漫着前一晚留下的各种酒精味和烟味。

    吧台边有一部向下的木质楼梯。小男孩走在前面，一边头也不回地说道，“你看上去一点也没什么特别的，长得也不帅，娜娜为什么挑你做她的男朋友？”

    罗杰有些尴尬：“谁说她是我的女朋友了？”

    小男孩在楼梯下站定，回过头看着罗杰，“damn！我就知道娜娜不会看上你！肯定是你一厢情愿了！”

    罗杰一时无语。这算什么小道消息？能联系阿塞这边的也只有娜娜了，娜娜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楼梯下方，是一间面积不大的酒吧间，零零散散的皮沙发和小桌环绕对着前方的小舞台。舞台上摆着架子鼓、一台钢琴，旁边的乐器箱看上去像是萨克斯和管类乐器，想来是一个小型的爵士乐团。

    小男孩走上舞台，掀开旁边的一小块幕布，“进来吧！”

    幕布后，是一间小小的化妆间。小男孩指着一张小皮凳，“你要喝些什么？啤酒还是可乐？”自己已自顾自地从化妆台上拿起一包烟，抽出一支点上。

    罗杰环顾了一下这间小化妆间，不像再有其他暗门，沉下脸说道，“我要找的，可是阿塞。”

    小男孩吐了个烟圈，“正是鄙人。”

    罗杰大奇，盯着小男孩。娜娜提过阿塞是本地的万金油，但从来也没提过他是个小孩。而且，就这么个半大不小的小子，怎么可能是曼谷的万金油呢？

    “怎么？不信？”

    “确实不像。”

    “看上去太像万事通，死得快。”

    “这我同意。可你未免也太...”

    “太小？哈哈！”阿塞笑了起来，一边从旁边的木箱中取出两瓶可乐，打开一瓶递给罗杰，“不要太相信你眼睛看到的一切。”

    罗杰接过可乐，“你这么说，我就暂时持保留意见吧。我这次过来，你知道是为什么？”

    “哈、哈、哈！年轻人，想考考我？”阿塞笑起来，说不出的怪异口气，“你在曼谷事情不顺利，想找我打听，不是吗？而且，你身上也有严重的问题。”

    “我身上，有严重的问题？”

    “你不要像个复读机一样。”阿塞摇摇头，“我们讲话直接一点吧！你最近是不是觉得，身上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罗杰心中向下一沉。

    “哈、哈、哈！你从一周前，降落到曼谷开始，就被人盯上了。”阿塞悠闲地抽着烟，“这里到处是他们的眼线。”

    “落地就开始？被谁盯上？”

    阿塞收起笑容，“你落地后，到曼谷市区，是不是搭了一辆车？”

    罗杰想了想，“没错，那是我们网上预订的接车服务，怎么了？”

    “你在那车上，是不是用英文和娜娜对话？”

    “好像是...嗯，是了，因为我吃不准司机是否听得懂中文。”

    “哈！你长着一张东方人的脸，坐的是中国来的航班，说的却是英文，不奇怪吗？你要是说中文，别人反倒不会放在心上！”

    是那个司机？！罗杰真是万万没想到。

    “那个司机，原本就是他们的眼线之一。司机是最能接触到不同人的工种之一，他们自然也是有安排的了。”

    “’他们’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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