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饮马歇脚。
玉衡问日妮儿:“你说轻竹亭是在淮水边上失踪的?”
“没错,那儿阵子他一直心事重重。那天晚上,天气很闷,我想出去透透气,就看见一个黑影。因为前几天抓到了南梁的奸细。所以我就跟了过去,我才觉得黑影体态有些像他,忽然下起了暴雨,我就抹一下眼睛的功夫,那黑影就不见了。”
“不是落水了?”楚洁急问。
“不会,落水有水花。是消失,是无声无息的消失。其实我也不能确定那人一定是他。所以我又去帐中找他。可是自那之后,他就失踪了。”日妮儿说道。
“淮河?”玉衡若有所思。
“楚姑娘,你不要难过。轻大哥吉人天相,他会没事的。”日妮儿安慰楚洁。
“日妮儿,你帮忙把我和楚洁的马也饮了吧。”
玉衡支走日妮儿,郑重其事地对楚洁说:“楚洁,如果轻竹亭凶多吉少……”
“不会,不会的。”楚洁珠泪盈眶。
“你记不记得当初长江水怪救我出狱,是因为轻竹亭的一枚金色龙鳞。”
“当然记的,后来元澄赶来救下我和轻哥哥,也是你托水怪传书的缘故。”
“是啊,可是轻竹亭手里不只有长江龙王的金鳞,还有淮河龙王的银鳞。”玉衡一想起那个笑嘻嘻的瘦老头,不由得皱上眉头。
“你是说他在淮河边失踪,是他凭借银鳞去找淮河龙王了?”
“我也不十分确定。”
“如果是这样,这不是好事么?这就表示他应该平安无事啊。”楚洁不理解玉衡为何如此忧郁。
“淮河龙王……淮河龙王喜好食人。”玉衡长叹一声。
“食人?它……它吃人……轻哥哥……轻哥哥。”楚洁心神不稳,失魂落魄。
“楚洁,如果还有一线生机,你可愿意一试?”
“当然,为了轻哥哥,我什么都愿意。”楚洁眸光晶亮,坚定不移。
“给他龙鳞的是黄河龙女……”
玉衡话音未落,山涧阴风忽至,浓雾沉暗。
经过探星崖时的声音又纷至沓传,将整个山涧笼在鬼气森森之中。
“不知玉衡国师驾临鄙谷,有失迎迓。”“不知玉衡国师驾临鄙谷,有失迎迓。”……
玉衡的人马复又慌乱无措。
“贫道玉衡,大魏国师。不知尊驾门楣,贵称几何?若有指教,就请移驾相见。若无恩仇,还望彼此勿相搅扰!”玉衡声音高朗,谦克严正。
“哈哈哈,果然是国师风范。此生无怨,也许前世有冤,即使前世无冤,来生亦可结仇,你我注定生生世世总有搅扰。”
“既然注定纠缠,何妨现身一见!”
他越是故弄玄虚,玉衡越发憎恶。
“汝尚苟且,余下闲杂,一概不配。”
说着妖风黑雾,肆虐而袭,风声呼啸,震彻山谷,鸟鸣悲戚,穿透寰宇,转瞬间能见之处皆是天昏地暗。
玉衡被刮得睁不开眼睛,手脚头脑僵死木然。
伴随着地颤山摇,玉衡吃力地睁开眼缝,却见一只庞然大物现身眼前。
这物儿龙头麋身,披鳞带甲,两须绵长,头顶一只螺旋独角,直立冲天。
玉衡的一颗心几乎吓停。
刚才说话的不会就是这货吧!
“你是玉衡,国师?”
那物儿嘴巴未张,眼睛未眨,可是玉衡分明感觉得到,是它在说话,是它!是它!
玉衡所遇灵兽不少,可是似此兽身人语,还是惊骇无比。
“玉衡,你这么弱小,怎么作我的缘客法身!”
此物绕着玉衡审视一圈,双目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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