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飞无奈,只得对迦摩谛好言劝解。
迦摩谛铁杖横扫,顿时风声厉厉。
梅傲霜见惯了阿耶尔暴跳如雷,倒是少见迦摩谛怒目,姑娘家不免心惊,现下只是强做镇静。
僵持之际,客栈进了一伙商队,十余人,个个皮肤雪白,高鼻深目,一看长相便是西域格调。
为首的中年男子,人高马大,留着络腮胡子。身后一个少年,合中身材,面容纤细,男子装束,可是作为男子,这长相未免过于精致。
其余的人尾行其后,店家连忙招呼落座,客栈一时人声杂沸。
他们身着高领高腰,窄袖番靴。
霍飞瞧着他们衣裤上的纹饰就知道他们是萨珊商队。
商队的译语最末进来,看见霍飞,便上前问候:“霍兄也在这儿,真巧。”
霍飞识得此人,他名唤淳于赅,本是云州人氏,心思活泛,为人乖滑,这几年几乎什么活都接,虽然麻烦不断,却在译语的行当里混出了名堂,但凡不那么本分的商队,都会找上他。
他在商队里,也不止于翻译掮客,什么关过勘画,解围游说,简直可充半个军师。
淳于赅名声不好,若在旁处见着他,霍飞是不愿理他的,而此刻竟似得遇故知一般,连忙回道:“太巧了,真好。”
迦摩谛见人多不便,振臂一收,铁杖暂且归位,然而心中怒气难消,一双锐目狠狠地盯着梅傲霜,凶煞恶极。
客栈气氛依然尴尬。
淳于赅宽眉阔面,眼睛里精光回转,显得十分通达干练。
他与店家要了些胡饼,浇汤和小食,便瞄着霍飞他们。
这不是一个普通的商队,淳于赅断定。迦摩谛和阿耶尔一看就是天竺人,天竺易货多在南梁,鲜有入魏境的,西走雍凉就更没道理。还有梅傲霜,虽是男子打扮,却是实打实的女相。
特殊的商队就意味着特殊的价钱。
淳于赅顿时起了兴趣,便问霍飞:“你们是去洛阳,还是出关啊?”
“出关。”
“此行几人?”
“主雇三人。”
“那两个是天竺人?”
“是啊,是天竺和尚。”霍飞心有余悸,心想:若不是淳于赅一行人的到来,迦摩谛非和梅傲霜打起来不可。
他听陆不凡说过,梅傲霜虽无武艺傍身,却能勾魂摄魄,也是十分了得。他俩真动上手,结果会是如何呢?!
淳于赅这几年,跟随各国商队东西贸易,南北游历,很长了些见识,他敏锐地嗅到了这三个人的不寻常,顿时兴趣大增,问道:“霍兄弟,和尚能贩什么,不会是那位姑娘吧。”
“少胡说,那位是梅公子,是雇我的立约人。”霍飞啐道。
他和淳于赅,本就话不投机,只觉得他不出两句,就惹人厌恶。
“哦,这么说不是淫僧贩青娥,是佼人戏和尚了!”淳于赅继续薄舌。
霍飞“嚯”的起身要走,被淳于赅一把拉住,笑道:“你可真没趣,不过是你的雇主,急个什么!女人就是女人。你看我的雇主,那个小公子,怎么样?还不一样是个雌儿。”
霍飞顺着他的眼色看去,正是那个窄脸精致的少年。
果然!
霍飞坐下,环顾四周。
梅傲霜咀嚼着饼,饶有兴致地朝这边看着他俩。
迦摩谛和阿耶尔也在吃饭,时不时的瞟他这儿两眼。
而萨珊商队其余人众都兀自吃饭,只有为首的络腮胡子和小公子两人一桌,正望向这里。
此刻店内无人言语,只有咀嚼食物,喝汤倒茶的声音,沉寂逼人。
淳于赅将各路神色尽扫眼底,眉宇之间显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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