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
走过四季,走过兴衰,再度回望唯余叹息!
玉衡与日妮儿速返云台山。一路流民无数。
日妮儿问玉衡,是不是她的软弱与屈从害死了自己的父亲和夜娃!
玉衡摇头,太多人软弱着并屈从着。
日妮儿燃起一腔热血,请求玉衡修书元澄,她要赶赴江淮战场。
玉衡又摇头:“你一个女孩家,岂能去战场送命!”
“战死沙场,比起死在蛮貊人的手里,不知好上多少倍。”日妮儿心意已决。
玉衡也不再劝,互别珍重,就此分手。
三月春寒料峭,桃花盛开。
元澄此时正集中兵力,猛攻钟离。
淮水两岸,几十处魏军所修堡垒,牢不可破。
绵延数十里的营寨相连,直逼钟离,营前旌旗招展起伏,仿若波浪。
钟离城内是南梁猛将昌义之,死守三月,魏军昼夜苦攻,仍未能克。
钟离东北不出二十里有一洲岛,横跨淮水,名唤邵阳洲。
日妮儿行到此处,正要打探元澄消息,拜送信函。却被魏营一个兵丁拦截,充做苦役。
魏军从周围抓来壮丁无数,正从邵阳州南北两岸架设越淮浮桥。
日妮儿长途跋涉,现在又假充男人乘船打桩,饮食也不得周全,身形日渐消瘦。
这日她瞧着湍急的淮水只觉晕眩。
她停工坐在船上,却见岸边一队人马,为首的又高又瘦,骑在马上更为出众。
“瞧着没?那个就是破妖阵的人!现在威风了。”
“威风什么?这里天天死人,明儿还不知道怎么死呢?”
水面到处是运木料,载人打桩搭桥的船只,船头连着船尾,一片嘈杂。
日妮儿耳闻这几句议论,也不十分真切,更来不及细问。
她拼尽气力,大声呼喊:“玉衡!玉衡!”
女子音高,果见岸上那人掉头回望。
日妮儿被接上岸,那人忙下马问她:“你刚才喊的什么?”
“玉衡,玉衡,我认识玉衡!”日妮儿哭腔难抑。
“玉衡!好,回营慢慢说吧。我叫轻竹亭。”轻竹亭眼看日妮儿面色蜡黄,颧骨突出,便知她定有数日未吃饱过,现在兵士的口粮尚在缩减,哪里还顾得上他们。
轻竹亭回营先安排饭馔,日妮儿不拘谨,狼吞虎咽起来,哪里还管得了吃不吃得惯。
“慢些,慢些。”轻竹亭无奈顰眉,这仗已经从深秋打到了初春,西线胶着,东线白炙。
魏梁互有胜负,可是最重要的钟离却久攻不下。
数十万的人吃马喂,粮草兵饷,后方吃紧,前方捉急。
眼看潮汛临近,若淮水暴涨,那魏军……
日妮儿吃撑了肚子,这时再看清矍飘逸的轻竹亭,有点不好意思,低头不言语。
轻竹亭屏退卫兵,问道:“现下无人,你细细说来。”
日妮儿详述,轻竹亭又是点头又是摇头,自语道:“依着他的性子,还会去采天山雪莲,那他什么时候才会去找我师姐。”
他心里一阵悲戚:他的梅师姐呀,身边没有玉衡,没有陆不凡,也没有他。
他狠拍条案,自责不已!
他如何明知梅傲霜身处险境,却回到这江淮战场?
两个月前,芒砀山下,楚洁带他躲在,她当初袭击玉衡后,藏身的屋舍里。
他们怕李圆启潜回灵虚观,准备天黑悄悄上山。
楚洁愁问轻竹亭:“轻哥哥,咱们得罪了李圆启,要是真碰上了他,该怎么办呢?”
“破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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