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十四章 疏而毋漏(第2/3页)  翊唐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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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来一人的高声询问:“此案眼下疑点甚多,仓促将嫌犯收押杖杀是否不妥?”

    宇文鼎蚕眉一收,视线回转。

    御史台的官吏们都惊得面面相觑,这不是那雅间门扇前的弱冠吗?他们实在想不出来,众目睽睽之下,有谁胆敢在御史大夫已报出名讳后如此拆台。

    宇文鼎并未被激怒,他细眯着双眼打量这向自己叉手施礼,不卑不亢的年轻人,继而缓言问张翊均道:“足下官居何职,家门若何?”

    “在下京兆张翊均,白身。”张翊均抬手回道,他本可以就此报出自己为宰辅之后的身份,但为免牵连家族,便扯了个小谎。

    宇文鼎眼睑轻轻动了动,但未及他开口,方才那名训话的鸭嗓绯袍却语气很是不屑地嗔怪道:“好个白身!庶民遇金紫,敢不下跪?”

    宇文鼎挥挥手让那绯袍闭嘴,尔后负手于背,略向前一步,挺直腰身,竟耐心地解释起来:“鼎忝受三品御史之位,绝非尸位素餐之辈,此案人证物证具在,嫌犯适才供认不讳,自承醉后杀人,鼎这才命将其收押……”

    张翊均闻言面色一怔,“供认不讳?”他不由得移目看向那同样凝望自己的凶犯,此人面无表情,眼神无力,与方才在雅间内挣扎不已的神情截然不同,似乎疲惫不堪,竟像是徒留一身皮囊空壳。

    这么说,此人确是真凶无疑?

    至于动机?宇文鼎方才说得清清楚楚,此人自承醉后杀人……这长安竟有这么易破的案子?

    宇文鼎目光在张翊均停留片刻,又侧脸喊来身后的一长须青袍,张翊均记得此人似乎是彼时擒服凶犯的几名宾客之一。

    只见宇文鼎朝那青袍低语了几句,那小吏先是神色一惊,但在看见宇文鼎颇为坚决的态度后,便抬手唱喏,尔后从袖笼中取出一竹纸卷轴,小心地展开,双手呈于宇文鼎。

    “此乃凶犯供词,足下若仍不信,鼎许尔一观……”

    御史台吏们闻言哗然一片,纷纷拦阻,给一布衣察看官府供词,闻所未闻……张翊均也属实没想到宇文鼎竟会将堂供拿出来,他愣了片刻,正要有所表示,但却听到人群中传来些不怀好意的低语。

    “此人莫不是要替凶犯辩驳啊?”

    “哼,证据确凿,此人一白身,自以为是谁……”

    “此人莫不是这凶暴同谋亦未可知啊……”

    “为禁军辩驳,定非善茬!”

    如此种种,不绝于耳,张翊均顿觉自己此刻处在一极为微妙的尴尬境地,他心觉蹊跷,不由得斜睨了眼围观的百姓,这才顿觉有些许异样。

    对啊……此可是平康坊南曲,来此尽是达官贵人,富胄子弟,为何堵在朱门前围观者却不乏布衣粗衫?

    到底是怎么回事?

    宇文鼎似是有些不耐烦了,便收起了适才温和的语调,蚕眉一蹙,抬高了些嗓音,斥道:“足下究竟看或不看?!”

    张翊均也不欲多事,遂叉手后退一步。

    宇文鼎见张翊均退却,便轻哼了一声,就此命御史台将人犯移交巡防的京兆府兵手中,尔后一众宾客就此迈出清凤阁院。

    宇文鼎走后,人群如潮水般退散,往昔热闹奢靡的清凤阁,此刻竟似破落院。寒风轻拂,堆于院中的银杏落叶散乱开去,徒增凄凉。

    张翊均将朱门合拢,正要返回楼阁,却见璇玑也已来到了前院。她已经用清水洗过了脸,发髻也简单地梳了一下,盘于脑后,精神要比先前稍好些。

    张翊均略有歉意地摇了摇头,璇玑方才从二楼已看到了发生的一切,便只道无事。一时两相默然,张翊均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发生了此等事,他很想寻词摘句安慰两句璇玑,但他想了半晌,便放弃了,转而问道:“洛瑶近几日可有提起过任何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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