讽都能表现得儒雅随和的宋子岚,此番却是勃然大怒,随手抽来的竹筒被他狠狠地摔在地下。平地炸出如惊雷无异的嗡鸣的同时,一直在高阁楼下待命的刽子手亦是大步走上行刑台。
那赤裸上身的刽子手先是揭开那被太阳暴晒到已然近乎于昏厥的可怜人头上的麻布,使之重见光明后,又捧起那一碗早就备好的烈酒,大口大口地灌进嘴里,令腮帮子涨到那若非亲眼所见,常人必将难以想象的地步。
好不容易才重见光明是为何物的可怜人迷迷蒙蒙地看了看周围,还没等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就看见那一把浸身于飞溅酒水之中的明晃晃的大刀,当下便是被吓个不清,眼泪鼻涕直流的同时又大喊道:“不是说绕我一命吗?!我什么都说了!什么都说了!你为什么还要杀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生得粗犷的刽子手明显就不是那心慈手软的家伙,耳朵更不可能软到只是听这人随便狼嚎几声就任之续言,依旧是该怎么来就怎么来,扛着刀缓步来到那被铁链麻绳死死束缚在原地的必死之人左后方,狞笑着举起大刀。
“宋子岚你不得好死!!!!”
“咔——”
在令人听之就直冒鸡皮疙瘩的尖啸声中,刽子手“奉命”手起刀落,终在未时的前一刻,斩杀了那名虽是将一切全盘托出,却依然难逃一死的碟子。
“哟,距离未时,似乎早了一刻哦。”轩辕执礼特地向宋子岚身后立着的沙漏扬了扬下巴,轻笑道:“你看你这不是能破规矩么?那干嘛又要一直固步自封呢?”
“轩辕执礼!”宋子岚拍案而起,眸中寒意恰似隆冬霜雪般丝丝蔓延而出,于潜移默化中将周遭的一切镀上与冰天雪寒之地的刺骨幽冷无异的光华。
“嗯,真是好茶,还有吗?”当轩辕执礼亲身莅临后就一直在侧旁听的李丹青素来都没有闲着,一边侧耳倾听,一边沉心于苦涩与甘香之间的来回辗转,那一壶产自川泽一带的名贵苦丁茶很快便见了底,时间不多不少,刚刚好卡在即将掀桌的节点。
宋子岚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不知是针对于轩辕执礼,抑或是那早已死去的林知白的愤恨,待心境涟漪逐渐靠岸而止,他往那摆明了就隔墙有耳的楼道挥了挥手,扬声吩咐道:“来人,给李先生满上。”
去而复返的婢女带着嫣然笑脸回到了高阁,干净利落地完成了宋子岚的吩咐,谨施万福后又乖乖地退回了楼道,从头到尾没有多嘴哪怕只一句话。
“李先生。”轩辕执礼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嘴角隐笑悄然过,当即侧身拱手,向一直都只打算置身事外凑凑热闹的李丹青先是行了一礼。
“啊,你们聊,我只喝茶,不参与。”李丹青拎起一口可一杯的鎏金琼觞,微笑道。
“轩辕执礼,你不要太过分了!”至于宋子岚针对轩辕执礼的逼音成线,则是充斥着气急败坏的韵味。
一向落子滴水不漏的子武先生,此刻似乎却是败在了自己所行的一步“臭棋”之上。
对于宋子岚的提醒可谓是充耳不闻的轩辕执礼直起腰杆,语气平静地说道:“李先生,在我来这之前,曾从线人那里接到过一封线报。我原本以为那只不过是江湖恩怨江湖了的小打小闹,本不打算插手,但既然今日前来见到了李先生,那么那件事情便是非说不可的了。”
“什么事?”醉心茶道的李丹青脸色骤然一沉,缓缓叩下了手中的茶杯。
“断面山下,琉璃村,村前有一座多卖米酒的无名客栈,今朝失火。”轩辕执礼淡然道。
“失火?”李丹青握紧了手中的茶杯,看上去没怎么用力,可那琼觞之上却是于无声中泛出了道道裂痕,一路坠至底座。
“大火瞬间吞噬了整间客栈。”轩辕执礼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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