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龙彻底恢复巅峰之后,不出所料的话,蠢蠢欲动的冥界也该倾巢而出了。”通天阁的鼎立一战过后,白临霜表面上虽然看上去是不省人事地昏迷了过去,但实际上其神识却是异常清醒,以至于能够一字一句地听清并记住蹲在他身边的刘墨的娓娓道来。
“大概也就是这几天之内的事情了。”刘墨稍显惆怅地半蹲在碎瓦之上,目光深锁于满目疮痍的废墟,并没有刻意去看白临霜那张面无血色的脸,仅是自顾自地说道:“在白龙出关的那一刻,相信冥界潜藏在白家主城内的一些卧底也将随之浮出水面,届时,就全都拜托你了。”
对天的淡然嘱咐逐渐告一段落,刘墨缓之又缓地从袖中拿出一张卷轴,郑重其事地将其放置于白临霜的眉心。
不多时,只见白临霜的眉心有凌厉光芒如同电光一闪,顷刻间便将那张多半都有半臂长的卷轴囫囵吞枣下肚。
“这一战,我输了。”刘墨缓缓起身,凝望着白临霜那张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脸庞,淡笑道:“不过输得心服口服。”
刘墨的笑言才止,空气中便顿时漫出浅淡的波动,如涟漪却环环相扣,在这踏云的高耸荡漾出别样光彩。
“一辈江湖事,一辈人了。”刘墨轻吟着低沉,来到通天阁的边缘,纵身跃下。
音浪穿云裂石,眨眼撕破时间的限制,自过往穿梭至今朝,并以此回荡在已然明目启张的白临霜的耳畔。
在以白凤然为首的众人注视下,白临霜屈指奏出清脆悦耳,才刚刚落入掌心的卷轴便是一刻不停地泛出碧色火花三四点,并迅速以燎原之势扩散到整张深邃卷轴,将整个庄园都给覆盖上墨绿色的深沉。
当绿火焚纸,作为目睹这一切的远世之圣以及白凤然二人,俱是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并从各自的眼神中读出那一抹深藏于平静之下的悸动。
不论是指掌火元素的远世之圣,抑或是金凤转世的白凤然,对于火之一道的专研,那都必然是有通明的高深境界的。可就算是这样,二人却还是不约而同地因为那青焰流转而露出诧异神绪,由是,便不免让人对那火花背后的底蕴之深而感到零星的毛骨悚然。
由一纸而生的烈火焚天并燎原,乍一看的气焰澎湃令人叹为观止,可若是潜心其中去细细品味,却不难发掘这焚天烈火的独到之处。
足以将众人面庞全都渲染上墨绿色的光焰,却是不杂任何炙热汹涌于其中,哪怕是身处漩涡正中央的白临霜,也丝毫没有汗如雨下的迹象。
这是一场冷焰燃天。
与此同时,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地窖之中,正有不多不少,刚好五个被麻绳给五花大绑在几根分别林立的柱子上的人,有光焰从他们的脚底攀升,不一会儿便已席卷至膝间,反是绿焰所及,一切瞬化虚无烟消云散。
他们正做着最后的殊死挣扎,奋力地左摇右晃,却是怎么也弄不开那凡尘俗世的造物,只得眼睁睁地看着碧焰从脚底勃发,将自己的身体逐步蚕食。
当五人如冰雪般消融于地窖之中,那一捆兢兢业业的麻绳总算是可以功成身退了,只见它们沿着木桩迅速滑落,在即将挨到地表灰尘前腾飞入空。悠长粗麻由五归一,刹那化作一根笔挺的木枝。
有微光如影随形的木枝在地窖中随意选了一个方向,然后对于路上一切障碍视若无睹,径直一飞冲天,仰仗直捣黄龙的磅礴大势破土而出,又在杀入云霄后如繁星轻送光芒般闪烁几下,虎头蛇尾地结束了它这一头初登于凡间的下马威。
借体内底蕴逆转一方天象的刘墨正闲庭信步于漫漫白雪之中,一身气机非但不见有任何衰退,反倒是随着雪花的飘零而愈发沉稳凌厉。
缓步而行的刘墨并不急于把握一切机会为就在不远处的列君生送去雷霆一击,他并不苛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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