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本正经的陈芒,片刻的沉默后,白兰雨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以僵硬的音调诉说着赞同:“我知道了。”
“您明白就行。”陈芒意味深长地微笑道,留下最终的只言片语后,便是侧身远遁,眨眼无踪:“我就先走一步了,等白小姐您准备好了,就直接来找我吧。”
目送着这世间除自己很有可能是唯一的知情人离去,白兰雨仅是嘴角微微抽搐了几下,深深地呼出一口寒气,她挣扎一笑,带着难以言喻的情绪,轻声道:“好的。”
等到陈芒的背影完全归化虚无,白兰雨这才起步后撤,沿着与前者完全相反的方向,从荒芜的紫浪中慢慢步入幸存芬芳的怀抱......
当二人相继离开花海,他们都没能发现那潜藏于暗处的一对深眸。不论那近乎于天地融为一体的青光究竟如何璀璨,伴身在其左右的存在感却是异常得低。
若不是其主人动了下盘的话,这对青眸还不一定会“现于人世”。
它的主人是一位约莫八尺高的标准男儿,宽厚的肩膀刚好撑得住属于大衣的潇洒,才过眉的刘海时不时都会迎风而荡漾,当中偶尔飘落的发丝还会直刺瞳内,让他不得不闭起单眸。
他的双手很长,就算是站在原地而不作任何的弯曲,他也能轻松摸到自己的膝盖。不仅如此,他的左手只有三根指头,右手也仅仅只有四根,在其断指的位置不见一点伤痕残留,似乎是天生就断了四指。
等到萦绕于身的氤氲逐步褪去,他终是得以以一袭紫袍置身于荒芜之中,那仅有四指的右手掌心此刻却是回旋着五彩缤纷的光晕,若是仔细端详,不难发现一道被缩小无数倍的花海就开在他此刻的掌心之中。
“复。”柔声的盘旋久久凝滞于荒芜之上,腾飞的氤氲便是瞬间将周遭一切渲染上五彩之色,不过是几次眼帘的开合,一道生气盎然的花海便是再度绽放,当中一点儿也看不出之前死气沉沉的景象。
“嗯,这就差不多啦。”男生微微点头,尽管嘴角的微笑乃是发自肺腑,但很快就被眼中投射而出的肃穆取缔了。
“爸爸交给我的使命是对付白家。”他自言自语地说道:“作为江家的最后传人,面对这样的任务,我应该义无反顾才是,可不能再次丢了爸爸、以及江家的颜面。”
“不过他们只是让我对付白家,这些漂亮的花花草草、天真的小朋友以及无辜的外人,可是不能受到牵连呀。”不光是自言自语,他还在一个劲地点头,似乎是对自己的所言无比认同。在他的左手掌心,还有一道似曾相识的深紫正盘旋着。“而既然他们已经见到了这个由铁器铸成的紫色头骨,应该很快就会来找我的吧,如果那人没骗我的话,白家人对于紫骨为战令应该是很看重的。”
“嗯,好的,那我就去场地好好准备一下吧。”男生直起腰杆,正要化炫光远遁时,清风却是冷不提防地将一卷绑在男生腰间的黄纸给吹了下来,听着纸张飞舞的声音,他慢慢转过头去。在见到黄纸的那一刻,他的眼神似乎有些呆滞,但很快就变了,变得十分吃惊:“我是不是......没放檄文进去啊?”
和风荡开了翻卷的黄纸,由男子亲笔题写的黑字顿时历历在目,看着那黑字一行又一行的纵横,他深深地咽了一口唾沫,颇为无奈地笑着,挠了挠头:“我怎么把这一茬搞忘掉了,哎哟哎哟!我还好奇为什么那个小姐把头骨劈开后还要一直找来找去的,原来是我没放檄文啊,笨了笨了。”
眺望着白兰雨离去的方向,男子想要起步跟上,却在两步后停了下来。
“要去补檄文吗?”他向自己开口问道,片刻后,他摇着头否决了自己的建议。“我觉得他们应该很快就能找到背后的人是我的吧?檄文应该就不用补了。”
说罢,他就要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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