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帐内。
刘闻钦将烫金的帖子递于他,谢意却瞧也不瞧,专注的看着眼前的地图。
刘闻钦见他如此模样,只觉微觉不对,正要再说话,只听得帐外董羽洪亮的声音响起,“世子!”
董羽掀帘而入,道,“世子,都准备好了。”
谢意闻言,抬眸飞快的看了他一眼,道,“全军整息,待天亮听我号令。”
刘闻钦一愣,拿着帖子的手顿时收回,心底有些猜测,便抑制不住震惊,“世子......”
谢意终于舍得看向他了,他神色淡淡道,“刘大人,话我只说一次,西元若非归降,否者绝不言和!”他看着刘闻钦手中的金贴,冷笑一声,“言和?现在打不过了,就来卖乖?做梦!”
谢意斜眼看着他,见刘闻钦还呆在原地,正要说话,他已道,“......是!属下遵令!”
北元十三万铁骑挥兵而上,所到之处,或降或杀,整个西元国,人心惶惶。
日出日落,又是一日黄昏。
峦城内。
巍峨宫殿,被百里加急的书信终于送到了御书房内。
李公公接过密信,弓着身子敲门而入,来到皇帝身边,“皇上,西北边境百里密信。”
高建闻言批注奏折的笔一停,看了一眼密信,道,“董羽舍得回话了?”
李公公摇头,“是世子的信。”
“谢意?不是说他伤得很重吗?怎么还能给我写信?”高建目光又落在信上,放下红笔,接过信来,问道,“战况如何了?”
“老奴也不知。”
高建拆开火漆密信,信上只有几句话,确实是谢意的字迹,他每看一字,便心惊一分,心惊一分,便多一分疑。
谢意这是揽下了董羽视而不见的两道帝令,并明确告诉他,西北开战,是他的命令。
“他倒是一直都没变。”
李公公垂首在侧,显然也看见了信上的内容,扶着他起身,道,“世子倒是真性情,董羽和他少年挚友,两人情谊倒是深厚。”
高建摇头,“不是这个意思。”
他的目光落在信上末尾,须臾片刻,叹道,“他想来是有所想法了。”
至于这个想法,就不得而知了。
夜半宿下,迷迷糊糊间听见李公公在外轻禀道,“皇上,西北战报,世子带兵已夺下幽州,兵压滁州城。”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沉闷而匆忙的脚步声。
李公公回头,那信兵恭敬行礼,在他耳边低语,却见李公公神色大震,似乎不敢相信,“当真?”
信兵疑惑看着李公公,道,“公公,这可是军情,怎会有假。”
是他太过吃惊,一时疏忽了。
李公公面色上很快镇静下来,内心却翻涌腾浪,连声音也带上了一丝颤,“皇上......”
殿内门被拉开,春日夜晚,高建披着外袍,问道,“谢意夺下幽州了?”
李公公神色仍是抑制不住的颤抖,带着狂喜,不可置信又坚定,极为矛盾的神色一时在他脸上体现,好不精彩,“皇上,高湛自缢与行宫内,滁州破了!”
“......”高建目光大震,身子僵硬,难以置信,“......破......了......?”
“破了!皇上!破了!”李公公红光满面,忍不住来回踱步,不停地道,“破了!滁州破了!西元皇帝死了!破了!滁州破了!”
“世子拿下幽州当夜,一鼓作气第二日直夺滁州……”李公公喜不自胜,“元国……要一统了!”
高建终于明白那一句细禀,包含了什么,无法多说,来不及细言,只能这样告诉他,细禀到底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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