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还好都是自家弟兄,曹昂为照顾他们,特地在向南行进一阵之后,就立刻下令原地扎营,休息整整半日,才勉强令众将的体力、精力恢复正常。
兄弟二人分道扬镳,仅率数十骑回到许都的楚云等人,仍没有得到应有的热烈欢迎。
但是这一次,曹操特地命人在城门恭候,要郭嘉、刘晔、全旭即可去司空府上拜见曹操,而楚云先安心回府上歇息,明日再去司空府上拜会曹操即可。
曹操当然有很多话想对楚云说,但念及楚云为他奔波数日,实在不忍心让楚云哪怕再晚休息一秒钟。
感念曹操体贴的楚云,收到此讯莞尔一笑,便独自策马赶回自家府邸。
回到家的楚云,本想去看一眼心心念念的未婚妻子乔紫清,可耐不住一进家门,紧绷数日的神经顿时放松,一股疲惫感顺势很快便用遍全身,令楚云不禁命人搀扶自己,像扶着一位百岁老人般,慢慢悠悠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倒头便睡。
去拜见曹操的郭嘉、刘晔、全旭,自然是将这几日做阶下囚的惨痛经历,一字不落地向曹操进行汇报,事后,理所当然地不忘对楚云表达感谢之意。
当日深夜,荀彧府邸——
府上大多下人都已睡下,唯有荀彧的房间,仍闪烁着火光。
房间内四处弥漫着熏香,这股香气不似女子的胭脂香般刺鼻,反倒是清新淡雅,让人一闻就觉得心旷神怡。
房内,站着荀彧与他那比自己还要大上几岁的侄子——荀攸。
二人对视而立,就这么干巴巴地互相望着对方,终于还是荀攸先开口打破沉默。
“叔叔可知,中郎将回来了?”
“这么大的事,我怎会不知。”
“得知此事的汉臣们,都提议趁现在,要求司空治中郎将擅自率军出城之罪,不知叔叔作何打算?”
“此事没什么好说的。”荀彧的脸色变得逐渐阴冷。
“叔叔被那些汉臣们推崇至极,隐有被推至首位的势头,叔叔此次若是拒绝,是否有些不妥?”荀攸下巴不由自主地微微前伸,试探着问道。
荀彧突然瞪着眼,看着这个他一向很引以为豪的侄子,冷声道:“不妥?他们大多数人不过是些打着‘忠于汉室’的旗号,因无能而嫉贤妒能的小人!我从来没想过要去做他们这些奸邪之辈的领头羊!”
“叔叔……那您为何还……”荀攸吓了一跳,没想到一向温润儒雅的叔叔,会露出如此盛怒姿容。
“我向曹公建议撤去中郎将的军职和兵权,是为大局稳固着想,才不是与那些腌臜之辈同流合污!他们不过是嫉妒中郎将的才华,而我是担心中郎将在朝中官位提升太快,会树大招风,惹到麻烦!”
荀攸钦佩叔叔高洁品性的同时,也在感叹道:“可是,叔叔,曹公显然误会了叔叔,以为叔叔因心系汉室,而刻意代表汉室群臣们,带头针对中郎将,与曹公公然作对。”
“哎……”荀彧再次长叹一声,道:“那又如何,难道我还要特地就此与曹公解释?那只会欲盖弥彰!再者,我与曹公相交数载,我相信曹公的胸怀气度,绝不会为此事,伤了我们之间的情谊。”
说着,荀彧看向荀攸,淡然一笑,调侃道:“不过说起来,倒是连累了你,被此事波及。”
荀攸无奈地用自嘲的口吻,半开玩笑道:“哎,叔叔与曹公,当真是‘神仙斗法’,我这个凡人夹在中间,好生为难啊!”
“哈哈哈……”
很快荀攸就此告辞,叔侄二人在说笑中,欢快而散。
次日,足足睡到日上三竿时,楚云都不曾舍得睁眼离开温暖舒适的床褥,但一阵悦耳柔美的女声,还是将他从睡梦中唤醒。
“楚云,楚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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