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看着路童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走出了大门,
站起身来,略感无奈的大声喊道。
一旁的大茶壶闻讯急忙跑了过来,
看到桌上路童扔的那锭银子后,刚才还紧绷的面容,瞬间缓和了下来:
“嘿嘿,银子够了,走就走吧。”
转脸他又对海棠说道:
“海棠,你说说你。
我好不容易帮你找了个恩客,你怎么就留不住客人呢?”
“我哪儿知道他哪根筋不对啊。
没说几句,抬腿就走了。”
再说路童走出怡春院后,只转了个弯,身影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这五两银子是他身上最大的一笔财产。
怀里只剩下几吊铜钱和不到一两的散碎银子。
身上就这么点钱,如果他再不走,一会儿估计就走不了了。
路童并没有走远。
他只是绕到了怡春院的后面。
来到怡春院的左侧墙根处,
只见路童单脚一点,两膀较力,
双手抓住怡春院的外墙上几块突出来砖石边角,
几下便窜到了二楼左边把头儿房间的后窗旁。
路童右手单手将食指和中指插进石缝中,
将自己的整个身体悬挂在窗外。
他屏住呼吸,用左手食指捅破窗户纸,往里面看去。
看到屋里有个十六七岁的女子坐在梳妆台前,
正拿着一支玉钗,对着镜子往自己的头上插着。
边插还边说道:
“郎哥,你啥时候给九儿赎身啊。”
这时从床上站起一人。
此人穿着大红色的中衣,赤裸着上身,
细腰乍背,身材偏瘦,但是身上都是肌肉。
左脸上有一道刀疤。
由于刚喝完酒的原因,疤痕比平时显得更宽了。
“家里已经有俩了,你不怕去了会受气啊?
这样多好,我一年来一次,待个十天半个月的。
对你我来说,都是个新鲜。”
“好吧。
那你下回再给九儿多带两件首饰吧。
就拿这么个破玉钗来糊弄我。”
小九嘟着嘴,假装生气的说道。
郎甫赶紧走到小九身旁,搂着她的肩膀说道:
“九儿啊,懂事儿啊。
你郎哥是干啥的,你也不是不知道。
我是舍不得让你跟我上山去遭罪。”
“哼!真的假的?你这么心疼我?”
“你郎哥干的都是刀头舔血的事儿。
我二哥头年就被仇人给杀了。
不定哪天就轮到我了。
你不怕跟了我之后,没过几天就成寡妇吗?”
“算你会说。
本姑娘可不想变成寡妇。”
“行啦。
明天我得出去一趟。
晚上就不回来陪你了。”
“哼!又去找哪个小丫头陪你睡啊?”
“瞎扯什么!
我是去白塔铺大车店。
有一帮兄弟住在那儿。
我得过去看看。”
正在这时,只听房间外面有人敲门。
小九大声问道:
“谁呀?”
“是我,来找三爷的。”
“找你的。“
小九臊眉耷眼的对郎甫说道。
“是疯狗。”
“我听出来了。”
郎甫把门打开后,果然是疯狗站在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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