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悦早厌倦他这套假仁假义,偏也不敢十分抗拒,皇帝又伸手抓住她右臂,揭开雪绫纱袖一瞧,右臂也是红肿不堪,还有几处擦伤,隐隐渗出血丝来。
皇帝眉心紧紧皱起,口气中多了几许严厉,却仿佛是训斥小孩子似的:“真是胡闹!”天知道端嫔去乾清宫说,贵妃私下里跑去北五所探视春早,从墙头逃走,身上定还有伤的时候他心里那滋味儿。
皇帝取出纱布蘸了药酒,为她把胳膊上的伤口细细清洁了,才敷上金疮药膏缠裹好,又倒了些红花油在掌心里。
容悦见他这举动,隐约是为自己治伤的意思,忙说道:“万岁爷日理万机,这些琐事还是叫紫蕴来做罢,万不敢劳万岁爷的驾。”
皇帝抬起头来注视着她的眼睛,这话里和眼神里都只有敬畏和客气恭敬,全无往昔的撒娇之意,皇帝心中生出些不痛快来,只垂下视线揉着她的伤处。
摔伤的淤血本就不好揉开,容悦又带着这伤在冰天雪地里跑了半日,此刻皇帝虽轻着力道,可还是酸痛难忍,容悦不愿在皇帝面前落泪露怯,只咬牙忍着,手指扣住身下的大迎枕。
炕上铺着轻杏色锦绣蝴蝶纹的炕褥,薄纱般的中裙半开,露出大半堆雪也似的双腿,还有那半倚在迎枕上人儿,朱唇微咬,眸中水光莹莹。
许是屋中太热,皇帝只觉出了一重汗,轻声呢喃一声‘悦儿’,大手顺着裸露在外的小腿渐渐往上抚去。
容悦陡然惊醒,抬手按住皇帝不规矩的手,眸中满是警惕与恐惧之意,胸脯因焦急而急速地起伏着:“多谢皇上为臣妾治伤,臣妾寒资陋质,不敢侍驾,这就叫人去请敏贵人来。”
皇帝胸中那团火焰越灼越盛,强行控住她双手,栖身上前道:“怎么这么爱吃醋,”说着笑了一声,一手环住她纤腰朝自己拉到自己怀里,口唇噏动间喷出灼灼热气:“朕想着你,想了好久。”
不是吃醋!!容悦心中突然蔓延起屈辱和怨恨,只恨不得找把剪子划破这张令人作呕的脸,她强迫自己保持一分清醒和理智,一手抵住他胸膛,偏过头去躲闪他灼如滚炭的吻:“皇上,臣妾有伤,不能侍奉!”
皇帝攻势稍缓,仔细瞧着她的伤处,片刻又暧昧地在她耳旁笑言:“朕会很轻,不会弄疼你。”说着耳际又有**的吻落下,如同被一只沾满粘液的毛毛虫爬过,容悦只觉恶心难忍,头脑一沉,仿佛坠入梦中。
雕镂瑞兽的香炉中紫气氤氲,紫蕴守在次间等候吩咐,暗想皇上和娘娘这回和好,太皇太后也能安心了,才这样一想,只听寝室内传来皇帝的声音。
“来人!传太医。”
紫蕴一惊,忙挑了帘子进去,见皇帝一手抱着贵妃,一手探在贵妃额头上,面上满是焦急之色,又吩咐了一声:“快去!朕的旨意,直接去太医院传李玉白来。”
紫蕴忙忙应一声嗻,退下去吩咐周济,周济腿程颇快,不大会儿功夫便请了李玉白过来,隔着帐帘把了脉,方起身在皇帝面前跪下,禀道:“娘娘只是外感寒邪,内郁化火,才发起高烧来,老臣即刻便开了方子叫人去抓药煎汤服下,三幅药下去便能退烧。”
皇帝点一点头,又问:“贵妃自从上回伤后,一直凤体不适,劳爱卿再诊诊,好生调理好,以免长期迁延落下病根。”
容悦原躺在帐内,听到此话也提起精神来,她一直暗示殚心拖延病程,好不去侍寝,只不知李玉白会怎样说。
正想着,便听李玉白苍老的声音从帐外传来:“请娘娘伸出手来,老臣为娘娘看脉。”
容悦轻咬下唇,迟迟伸出右手,李玉白诊过,又禀告:“请娘娘再伸左手。”
容悦翻了个身,将左手探出帐外,骨肉匀停的皓腕上一道肉红的疤痕极为刺眼,李玉白医术精湛,抬指按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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