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微歪过头与她对视着。
谁也没有义务要哄谁。
明明没有做错事,可小女孩就是不敢触碰阿姆那双揶揄有神的双眸,她的膝盖火辣辣的疼,可她硬是不顾那道新添的伤口,着急地抓起头发散在脸上,想要盖住自己迷人的眼窝和灵巧的鼻子,比起脚上的伤口,这才是她真正的伤口,难以愈合的那种!
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的阿姆开口说道:
“为什么还来找我?这都,额......大半夜的,疯了?”
阿姆刚想要抬手看下时间,就想起了那块已经拿去抵押了,已经不属于自己了,于是改了口。
小女孩对此一无所知,只是依旧跪坐在地上,一边抹着眼泪,一边从书包里拿出一个粉红色的东西,轻轻抽泣着开口道:
“饭!“
阿姆定眼一看,果然是一个他极为熟悉的——粉红保温饭盒,没有第一时间接过,而是他真的疑惑了,于是不在掩饰。
“我都这样对你了,不生气?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好?为什么?傻瓜吗?!”
“生气的!但是呢——”小女孩情不自禁地大声着话。
渐入寒秋,半夜的南半岛冷得吓人,然而背上有些冻僵的女孩,却从阿姆的身上汲取到了暖意,暖得让人舍不得放手。
“那些骂你‘杂种’的人,你也不生气了?”
“耶稣老爷爷说过‘请原谅你的敌人77次’。”
“是吗?那我现在还剩几次?”
“欧巴你?快花光了!”
她靠近阿姆的耳边,颇为娇憨地笑着说,帽子下嫩嫩的小脸上,还残留着些许未干透的泪痕。
孩子的世界再纯真不过了,如一张最为洁白明净的白纸,染上一点污渍都是罪恶。这会儿就恢复了自己原本开朗、元气的模样。
“人小还小心眼!”
阿姆撇了撇嘴,颇为幼稚地回道,这时的他少了些玩世不恭。
自从自己来到这个世界,肆意的流浪,其中有遭受过白眼、歧视、漠视,更有的就不细细说了。而这个小女孩,是为数不多的,愿意停下脚步,哪怕只是可怜,产生了恻隐之心,却也是给予了他善意的人。
所以,他从来就没把她当作一个真正的孩子看待。
“对了,一直没跟你说,我叫……嗯——算了,你可以喊我姜时生,我现在就叫这个!”感到别扭尴尬的阿姆一边挑肩,试图抖开小女孩依靠在肩上,一脸开心满足的小花脸,“不是‘九’,也不是‘酒’!依西!好难念!反正你不要再乱喊了,你呢?”
“拿(我)?喔,我......我叫张员瑛!偶吧可以叫我员瑛!”
“圆瑛?”
“阿尼呀,是员瑛!”
“好难念!”
“小酒偶吧好笨啊,来,跟着我念,员——瑛!”
“你......额,圆——瑛,呀!我说了不要再乱喊我名字了吧!”
“不管,小酒偶吧笨蛋!”
“阿西,胖圆!想死?!”
“讨厌,我才不叫胖圆!”
一个小女孩和一个大男孩极为幼稚的斗着嘴,乐在其中。
仅仅是知道了自己的名字而已,张员瑛的眼睛变得明亮兴奋,仿佛拥有了整个世界般的开心。
阿姆停下了脚步,抬头仰望这片星空,想起了自己先前对张员瑛说过的一句话,也想起了那个最爱问问题的女人,她说:酒鬼,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最美的东西是什么吗?当然,除了酒之外。
最美的东西?
阿姆下意识的低声重复着这句话,直到感受背后的张员瑛因寒冷而不停的颤抖时,他才回神颠了颠,把她往自己更靠近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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