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记忆织成的绘卷铺陈在眼前,模糊的色块移动着,听不清的声音拥挤在色块间,形成这噩梦般的景象。
谌灏站在那之下,难以置信地看着悬浮在自己头到底都是因为自己的梦境之力,便捏着鼻子一路扛了过来。
他们已经离开了祭坛,灰色的雾气散去了不少,蓝楹也不知为何消失了。天色彻底的暗了下来,引魂灯的蓝光在远处若隐若现。
晶刺剥离幻魇的皮肤,如箭矢向他们袭来。
小花终于清醒了一点,将自己的灵力注入防护罩。防护罩变成粉红色,迅速扩张,迎上了晶刺。
这次光听防护罩碎裂的声音就知道这个防护罩比前几次要坚实不少——但总归是碎裂了。
“要结束了。”小花轻轻地说。
“什么要结束了?”
“我们,要被献祭了。”她的语气很平静,似乎早已接受了既定的命运。
会死,会像那个同学一样连脸都化掉,剩下的唯一价值就是那张会嵌在石筒里的塔罗牌。
而直到死,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死,这一整串事件到底是什么鬼。
云从碎裂的晶刺中翻涌而出,幻魇低吼一声,向他们奔了过来。
小花颓然地叹了一口气,彻底放弃了抵抗。而谌灏的手不住地颤着,几乎连剑都拿不稳。他所能做的:“你竟然挡在人家小花前面啊,真是有绅士风度呢。”
言语间颇有种儿子长大了懂事了的感觉。
“不是,我……”
“啊啊,正常情况下花的女巫确实不需要有人护住她,但是人家毕竟是个女孩子嘛。”她露出“我懂我都懂”的表情,拍了拍他的肩,“好好把握,尽早脱单。”
“……”谌灏放弃了解释,问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啊?”
“你去问银毛吧,我现在脑袋都是糊的。”夏至说着翻了个白眼。
谌灏头上的呆毛弯成一个问号,心想你们不是留在神都学物理了吗,怎么又扯到这来了?但很快他想起一个更为要紧的事,拉住她的袖子说:“谌羽!谌羽是裂谷的人!”
“我知道啊。”
“你知道?!”
“刚知道的。”她有些忧愁地说,“问题是人是我带回来的,要是他是反贼的事暴露了……我大概也要受处罚。轻则关禁闭,重则……”
她打了个寒颤,没有再说下去。
谌灏也明白了过来。
你为什么把裂谷的人带进来?你会不会是叛徒?
客观来说,夏至是主要责任人,又是世家子弟,多多少少掌握了一些机密,她受的责罚理应最多;但问题就在于谌灏本身的身份实在过于尴尬——谌泽一的亲儿子。
一句血浓于水,就可以囊括他的犯罪动机。
哦,他和夏至现在还是姐弟了,真棒,一条绳上的蚂蚱。
“那……现在怎么办?”
“装作什么也没发生吧,然后去找谌羽,让他低调点。”
???
“你是说就让谌羽光明正大地卧底在我们身边?!这真的没问题吗?!”
“没问题……吧。”夏至不是很肯定地说。
反正暮寒早就被渗透成了筛子了,她可不信董事会那帮人真的没察觉到。
就算真出事了,大不了……她的表情变得凶恶起来,沉声道:“大不了老娘弄死他!”
谌灏忽的又想起了那个持有力量牌的同学,以及他残缺的尸体。
刚刚从空间石里薅出一辆手推车把小花扔上去的夏至动作一滞,问道:“在哪?”
死人了,这可是大事——尽管她一点都不想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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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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