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原王庭
烛火清透,青衣男子只手拿着书卷,端坐书案旁细致品读。
陈小猫仰卧在侧,将头枕在四郎腿上,额前碎发时不时被四郎纤长的手指轻轻揉乱。
翘着嘴唇,她时不时发出一声不悦的小哼哼。
四郎察觉了她的情绪,低头笑问:“灵尊大人为何事烦恼,不若说出,让小臣给你参考参考?”
终于通过不懈努力引起了夫君的注意,她起了身,扯着四郎袖口愤愤道:
“那个幽祥会馆太谨慎了,前两日我让月礼派细作去探,都是有去无回。月礼隐了身份亲自去,也吃了闭门羹。”
四郎微微抬头,望着烛火凝思片刻,问:“你是想收了他们,帮你对付郑吕氏?”
陈小猫“嗯”了一声,还未待四郎开口,她似乎有了主意,立刻叫人找来聂太史:
“聂太史从帝空时期就在冥界修史,想必也听闻过‘沉冰’?”
须发皆白的老头轻捋了胡须,思考半天,才回答:
“数百年前,听过这个名字。
那时,整个冥界三域都都摄于‘沉冰’的威名之下。
忽有一日,郑吕氏设下疑阵,将隐藏王庭中的贼首捉拿,并且捣毁了他们的老巢。
各方势力出奇一致地要求让‘沉冰’首领灰飞烟灭,这是数千年来第一次。”
“聂太史还能讲得更详细么?”陈小猫语气柔和。
聂太史摇头道:“年龄大了,记不住太多。
不过,这个组织也算在冥界留下了浓墨重彩的印记。
当时,我吩咐汗青阁拨出了最好的三四名史官,把‘沉冰’的资料完完整整都编纂过一遍。
灵尊若是想看,我便去汗青阁给您取来。”
“沉冰首领灰飞烟灭的时候,冥界三域都齐声叫好么?”四郎又确定了一遍。
聂太史道:“可不是么?他们杀了不少颇有势力的达官贵人,招来的仇恨可不少,但着这些贵人们拿他们又没办法。
等到终于有人给自己出了头,自然是要大声叫好。”
四郎语气和缓:
“既然如此,还请大人为灵尊找史料时,不要一开始便点名。
多拿些各类魔修史料,‘沉冰’的史料只能插放其中。”
陈小猫知道四郎是从聂太史的话语中,听出了这组织牵涉太多权贵仇恨。
几百年在冥界就是须臾一瞬,与‘沉冰’结仇的势力都还在幽暗中潜伏。
而王庭动向是各界关注的焦点,自然不知被埋下了多少暗谍。
灵尊穿什么、吃什么、看了什么都是这些人想要掌握的动态。
虽然平日里彼此相安无事,但一到关键时刻,一句小话都能生出无限变数。
若让他们知道灵尊在查“沉冰”,这些人敏感的神经恐怕又会立刻支立起来。
尤其与沉冰覆灭直接相关的郑吕氏,一定会有所防备。
聂太史也隐约领会到了四郎的意思,很快派人送了半筐书过来,只说是送给灵尊熟悉魔修界过往轶事。
陈小猫和四郎从一堆书册中找出了。
她侧手支头,做出一副疲惫慵懒的模样望着四郎,只等他知趣地帮自己翻阅。
四郎没好气地笑看了她一眼,翻开书页,抱怨道:
“为夫如此辛劳,也没半分报酬,还要被人风言风语,难啊!”
浅胧低笑,陈小猫趁着烛火摇曳,欺到四郎耳后,低语了二字。
听完那话,四郎咬了唇,不露声色地睨她一眼:
“修行之人要清心寡欲,不要老说些这个偿,那个偿的荤话。”
说完,他却独自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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