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半个时辰糊纸灯笼的手艺。”
听完长琴所说之事后,代衡与代朝祁对视一眼,皆觉得长琴所为十分荒诞。
“他与那卖灯笼的老板都说了些什么?”
“回王爷,长琴走后属下曾去问过,那老板说长琴想拜他为师,只道待助贵人事成之后,便退隐到他店中,做个糊灯笼的小厮。”
代衡眉头紧拧,思忖片刻:“长琴确实说过有归隐之意,只是没想到他竟当真甘愿如此埋没于市井之中。”代衡示意高辉起身:“先不管他,你立刻去通知两队府卫,让他们起火生饭,用过膳后我们即刻出发!”
“遵命!”
半日快马紧追,日落之时,代衡一行人在月玦带领下,寻到留有深凹车辙印的道路。
出身于军营,即使已久不在军中,但代衡一看之下,就认出那车辙的宽度纹路,就是中禁军装载军器辎重所用的马车。路上的车辙印还十分明显,显然中禁军方经过此处不过数日光景。
“长琴先生不愧是本王最为器重之人,如此短的时间就找到了中禁军途经的道路。”
代衡拍拍月玦的肩膀,坐于马上放眼遥看前方,当看见浑红的日头沉落在两座昏黑山廓之间时,他脸上笑意顿失:前路乃是两山所夹峡谷,秦楼安怎会冒险走如此大忌之地?
“最危险的地方,有时却最安全。暻姳公主所选之路乃兵家大忌,此事她深为知晓,萧昱深为知晓,王爷您也深为知晓。可她偏偏选择从此路走,便是笃定萧昱与王爷料定她不会冒险走如此凶险之路,她推算萧昱不会在此设伏,王爷亦不会从此路追赶,故而才选定从此峡口经过。”
沉吟片刻,代衡看向身旁同样坐在马上的月玦,只见他微眯着双目眺望着远方红霞,面容晕染着似醉的酡红,眉心里的那点朱砂痣显得愈加色彩深浓。
顺着月玦看去的方向看去,前方巍峨的大山在暮色里更加高耸黑浓,代衡摇了摇头:“此事,要容本王好好想一想。”
“一切任凭王爷作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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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日过后,秦楼安终于看见那只熟悉的翠鸟。几日下来,灵鸢已与她甚是熟络,轻轻落在她抬起的手臂上,鲜红的长喙开合着,发出几声婉转清亮的鸟鸣,似是在与她打招呼。
“怎么样,代衡那老狐狸可上当了?
张世忠站起身走到秦楼安身边,见面容皎白的女子绽开一个明艳的笑容:“月玦来信说,代衡因先前三万兵马覆没谷中之事,虽深有忌惮,但思虑一日后,他终于决定再次冒险一试。不过这次他却暗中调集十万兵马一同随行,虽然我们在谷中涉有埋伏,可此处的小陀谷不比函谷与岐山深谷,只绵延数里,我们无法布置太多人手。加之代衡兵马如此众多,就算有伤亡,亦可强行抱团冲过山谷或退回,不见得能将其全军覆没。”
张世忠闻言,哈哈笑了笑。
“卑职知道太子妃一心想将代衡早日铲除,然打仗这种事最是心急不得,切忌急功近利而欲速则不达!最后的胜利都是一次次小胜小捷拓展优势,一点点打出来的,从来就没有一蹴而就的便宜战。太子妃只需静下心来,配合太子与其他三路兵马,就像当初在推演中,一步步对付我时对付代衡便可。”
经过月玦的悉心调教与惨不忍睹的对局推演后,加之她自身天赋造诣,秦楼安对兵法战略虽已熟知,可却从未真刀真枪的运用过,难免就会出现预想与现实的偏差,导致心理上出现急切不安的扭曲。
然急功近利,正是犯了军家大忌,何况此时她还是一军主帅。
听张世忠好心提醒,秦楼安当即如浇冰水一般冷静下来:“多谢张将军出言警醒,楼安初次带兵打仗,多有稚嫩不足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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