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子会蹦蹦跳跳的去一条街外的酒糟铺子取酒,回来时,远远地就高声喊他,他望过去时,太阳就是这样洒在儿子笑嘻嘻地跑来的路上。
“老天爷,我造了什么孽啊。”王匡微微的自语着,看到巷子那一头,有一阵乱蓬蓬的东西飞过来。
整条巷子里的人都被这些东西射翻了,那些像雨一样飞来的,是什么啊?
王匡举起刀,像个垂死挣扎的勇士,要跑起来,迎着死亡,跑起来。
“噗噗噗!”
好几根长箭击中了他的身体,巨大的势能瞬间将他击倒,然后朝后退了好几步,然后倒在了地上,血从箭头洞穿的地方冒出来,像几处喷泉。
到死的时候,他的眼神都圆瞪着,很巧,他黯淡目光注视的方位,正对着六子倒下的方向。
努尔哈赤坐在熊皮褥子上,喝了一杯热辣的烈酒。
东京城距离辽阳城六里地,辽阳城中发生的骚乱,他自然听不到。
不过八角殿是东京城的制高点,坐在这里,视线穿过汉人工匠精心雕制的窗,依然能看到辽阳城中一缕缕淡淡的烟。
“怎么又有汉人作乱了?”努尔哈赤眼神里带着不满和疑惑,长脸上两道浓眉耷拉着,将本是倦懒躺卧的身形一下衬托得杀气四溢。
“今年才开年,已经三起了,都是几百人以上规模的,莫非他们不怕死吗?”
殿下站着一人,闻声朝窗外望了一眼,立即答道:“父汗休急,儿臣过来时听说代善正在带人平叛,都是些羸弱的家伙,不用多久就会平掉。”
“我倒是不急,辽阳城里的汉人从各地迁来,总有不安分的,把这些不安分的杀了,就好了,他们不起来造反,我还不知道是谁不安分呢。”努尔哈赤哼了一声,把身子做起来,抖一抖披的毛皮,瞥向自己的三贝勒:“你去金州,可有什么收获?”
“儿臣去金州,一直抵达旅顺外围,正如前头游骑侦报所言,旅顺果然有大批明军正在筑城修堡,海上也有大船出没,有大规模妄动的迹象。”莽古尔泰躬身答道。
“哦?”努尔哈赤眯起眼,把腰板挺得更直了:“明朝果然不甘心呐。”
他沉默了一阵,道:“刘爱塔呢?”
这话问得没头没尾,十分跳跃,一般人若是听了必然摸不着头脑,莽古尔泰却很了然,张口就答:“刘爱塔并无反常之处,其麾下兵丁都在辖区布防,守卫严密,境内也没有汉人居住,坚壁清野,旅顺明军动向也向父汗禀告过,父汗应该已经收到了。”
“信倒是收到了,不过还是用你的眼睛看一看才稳妥。”努尔哈赤把身上的毛皮紧了紧,努努嘴示意身边的侍女将酒杯也给莽古尔泰一个:“外头苦寒,喝杯酒暖暖身。”
“多谢父汗!”莽古尔泰大喜,忙接过酒杯,一口饮尽,然后咂嘴吐舌:“父汗的酒真够劲!”
努尔哈赤哈哈大笑,指着他道:“这酒是明人酿的,正是御寒极品,你若是喜欢,我给你几坛!”
“多谢父汗!”
“还别忙说谢。”努尔哈赤把身子靠前一点:“照你刚刚的说法,刘爱塔没有问题,此人有才能,只要忠于我大金国,就是我们在南方一道屏障,可防明国从南方入寇。”
“父汗明鉴,儿臣也觉得是这样,前些年南四卫之乱,必然是那些明朝降将弄出来的,刘爱塔却不同,他深受父汗之恩,应该不会反叛我们。”
“既然你也这样看,那旅顺的明军,就交给你负责了。”努尔哈赤思量了一下,下了决定:“旅顺对面就是明国登莱,是他们的重兵集结之地,若是让他们在旅顺站稳脚跟,对南四卫威胁太大了,比东边的东江镇还要让我们吃紧,所以必须毁掉他。”
“儿臣领命!”莽古尔泰忙站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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