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声道:“什么赶不回来?李旦没死之前就已经派人去给各地船老大送了口风,我看,是故意不回来。”
“故意不回来?”众人忙问:“什么意思?”
“你们瞧不出来吗?最近平户港里很不对劲。”王景泽低声道:“李旦手下的头号打手施大喧被李国助派出去闯海,说是舟山一带有人抢了挂李家认旗的商船,让他出去报复,可这事往后放一放也成啊,非要这时候派他去。”
“这说明李国助能负责啊。”有人眼睛亮了亮:“他肯认契约是好事。”
“好什么好,施大喧和聂尘是一条裤子的朋友,他们大通商行里的人都知道,这时候派他出去,摆明了要搞事情。”王景泽不屑一顾,嗤了一声表示说话的人没脑子。
说话的人一窒,为了缓解尴尬忙问道:“这么说……莫非李国助和聂尘不对付?”
“正是如此!”王景泽八卦道:“你们晓不晓得,大烟馆的事?”
“知道,在倭人当中很有名。”几个人把脑袋点得像鸡啄米一样:“说吸一口能忘却烦恼,吸两口骨酥肉麻,要是吸上一天,就能登仙及第!”
他们有些愠怒的叹息:“可惜他们只卖给倭人,不卖明国人,我们想去,有钱都吸不到。”
“吸不吸的无所谓,关键是这玩意挣钱,听说跟闯海差不多。”王景泽左右看看,愈加神秘起来:“一个月就……他还没回来?”李旦吐了痰,似乎舒服了很多,虽然依旧在喘息,但能够开口说话了。
“是。”李国助答道,很是轻蔑的眨眨眼:“他不回来更好,转天我就把他平户的烟馆先收了,只是平户烟馆刚开张没多久,远不如京都那一间大。”
“不急,你要他烟馆,早晚都行,不过人才是主要的。”李旦口中传出风经过漏洞百出的墙壁时才会发出的声音,心肺像要枯竭一样勉强维持功能,他每说一个字就要用尽全身力气:“他背后有倭人撑腰,人不死,对你今后都是祸患。”
“但是他不回来,能怎办?”李国助忿忿的答道:“要不然我派人去夷州,干脆在那边把他做了!”
“你干得掉他吗?”李旦闭上眼睛:“他能灭掉李魁奇,灭掉荷兰人,是个打仗的好手,你拿什么灭他?”
“爹,你说怎么办?”李国助想了想,又挠挠头,于是习惯性的求助。
“等,他一定会回来的。”李旦说得很慢,但很笃定:“他的基业都在这里,夷州不过是一片荒地,没有平户这边输血,他在夷州呆不住,他一定会回来。”
“那他怎么迟迟不来呢?”李国助开始沉思,但思量不明白:“莫非他起了疑心?”
“疑心是早就起了,否则不会在夷州耽搁这么久了。”李旦双眼撑开一条缝,叹道:“此人胆大时可吞食天地,谨慎时却如遁九地之下,他和我之间,其实根本就是彼此利用的关系,他看得很清楚。”
李国助愕然,有些埋怨的说道:“既然爹知道他起了疑心,还做出这假死的局干啥?他指定不会中计。”
“指定?不尽然的。”李旦微微一笑,却牵扯了咳嗽复发,接着一阵剧烈的喘息,李国助忙拍背端瓦盆,折腾了好一阵,方才完事。
“聂尘这人,最擅长阳谋,我这次,也是用的阳谋。”李旦喘息定了,接着说道:“他就算知道我是假死,也必定回来,因为我死了,他若不回来,你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收他烟馆,面馆,田地,船只。”
“其他的都不重要,我只要烟馆。”李国助忙道。
“重不重要,不在于是不是能赚钱!”李旦瞪他:“我叫你去联系松浦诚之助,你做得怎样了?”
“已经办了。”李国助答道,信心百倍:“派去的人回报说,他看了你的亲笔信,表示愿意继续跟我们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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