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不打,真打中了也是浪费。”
“都精神着点,对方敢追,说不定手底下有硬招,可能是劲敌。”刀疤脸提醒手下人道,这句话引来一阵嘻嘻哈哈附和,众人都是惯于海上打仗的水手,踩在东摇西摆的甲板桅杆上如履平地,从来不知害怕为何物,怎么会担心畏惧一条不明来历的船呢?
这就是李魁奇手下的底气,作为两浙沿海最大的一股势力,李魁奇的船队亦商亦盗,很少在海战里吃亏,就连大明水师也不怎么放在眼里,横行惯了,胆子就肥。
刀疤脸作为船老大,要谨慎一些,他又举起了千里镜,发现后面的鸟船两侧伸出了很多长柄船桨,一支支的伸出划动海水,使船愈加的快了几分。
远洋船加配长桨,本就罕见,因为这是近海战船的标配,远洋船基本靠风,满帆时比人力划桨快得多,无须加配。
“这他娘的是战船呐!”刀疤脸眼皮跳了跳,暗暗心惊:“大明朝严禁商船加桨,违者扣船拿人,所以一般的商船不会加桨,纵使要加桨,也不会加这么多,莫非是水师的人?”
他的担心不无道理,明朝水师早已变质,装成海盗出来打打秋风掳船杀人并不罕见,甚至还拿商船的人头来冒良领赏,海上没有人证,杀了也就杀了,灭口之后连喊冤的人都没有。
如果是水师,问题就要严重一点了。
刀疤脸想了想,面皮抽搐一下,收起千里镜冲到尾楼另一侧,朝甲板上的人喊道:“把一窝蜂推出来!”
下面的人当中有人答应着,下到舱室里,推出两台木质的推车,推车上罩着篷布,一揭开,就露出一架筒状机关来。
“老大,有必要用这个吗?”推车的人高声喊道:“这玩意儿用了就没地补去,用一架少一架。”
“你懂个屁!都推到右舷去,备好,等会靠帮了,先招呼过去!”刀疤脸没有解释,只是一个劲的催促,下面的人将两架一窝蜂推到右边船舷,用木头锲子固定好,车头朝外,再将铁筒里的一根粗粗的引线捻出来,垂到甲板上,随时可以点燃。
看手下人一切准备妥当,大队的汉子拥挤在船舷边,连绳网、桅杆上都爬着人,刀疤脸稍稍不安的心,如一颗石头落了地。
他回过头,看到追来的鸟船,已经就在数个船身之外的极紧距离上了。
那面的黑色的骷髅旗,越发的显眼,在鸟船主桅上高高的飘扬着。
“来吧,水师又怎样?敢打老子的主意,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刀疤脸恨恨的掂起一把短柄阔背刀,以刀拄地,眼睛眯缝着,盯着后面越来越近的鸟船。
“真是李魁奇的船!”鸟船上,被绑着的陈瞎子已经顾不得装昏迷了,他睁开眼,看着前面高大的福船,又惊又喜:“李旦的人疯了吗,竟然真的要劫李魁奇的船!”
他扭动了几下身子,打起了小九九:“等下势必有场混战,我捆在这里,被误伤了可不行,得先脱身,李魁奇的人要强得多,一定能取胜,到时投靠他们就行了。”
他偷眼瞧了瞧,发现船上的人都拥在船边,紧张的准备着战斗,无人注意自己,于是舌头一吐,吐出一柄小巧如柳叶的刀片来。
这是他的保命法门,藏在嘴里的小刀片,很难被人发现。
刀片掉到脚下,被他一脚踩住,再次确认没人盯着自己后,用脚指头捏着刀片,用高难度的姿势,慢慢的向被捆在身后的手里送去。
这个过程很考验耐心和瑜伽造诣,陈瞎子几乎要把腿上和腰杆的筋都崩断了。
他忍着痛,努力的把腿往后伸,同时使劲把腰向前挺,以此缩短手和脚的距离,用直觉去感知刀片的位置。
一厘米,两厘米,终于,手指头快要接触到刀片了,锋利的刀片就要碰到手指了,刀片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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