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闻天地间,一声拳响惊炸飞石。
就见眸中奇光激闪的步勤练忽然挟起周身纯白灵气,霎时提步闪身一掠三丈,急瞪双瞳,掷臂往那木狗的脸面上就是一拳砸去,‘砰!’地一声将它给砸退至了数尺之外。
好一阵拳风急行。
是令周遭玄师四人皆或多或少地拂袖掩面,以遮一遮被她这一拳卷起的那些砂石碎砾,好不至于飞溅入了自己双目之中,伤了神识。
便见王满修先一拂衣袖,散去身周飞沙,再立即抬眸蹙眉,往那只高约半人的木头狗脸上望了去——方才这步勤练一拳,是不偏不倚地砸在了它这门面之上的……可是这会儿,除了能看见它脸上那勾勒出五官的淡淡白光稍显纷杂一些外,竟是察觉不到这看似质地稀疏平常的棕色木头上,有一分半点的裂纹横竖。
王满修皱了皱眉,提起了手中漆刀,便要上前去。
却是忽见身旁的灰袍秦禄冲他拂了拂衣袖,摇了摇头,是先望了眼步勤练,又望了眼身周那些身缠锁链的野蛮汉子们,不动声色地使了个眼神。
白衣微怔,立即止了脚步,明白了他的意思。
“喝!”
忽闻凛然女声一道。
身缠灵气的步勤练丝毫不让这刚被砸了面门的木头狗缓缓心神,是立即急踏上前,掠过地上那径约三尺过半的深坑,又是掷臂一拳,往它眉心轰去——若它那两只发光眼眸的正中上方,也能算是眉心的话……
便是霎时间,又有一阵拳风急起,以摧山平海之劲轰在了这木狗的脑门之上——其威其势,只怕已能一拳炸开三丈岩壁,要远远胜过了方才一拳之劲。
然而。
却见骤然惊见,眼前这木狗竟仍旧不躲不闪,又以四方平整的面门硬生生地吃下了这步勤练一拳——更为惊奇的是,吃下了此拳的它居然相比上次甚至未退寸步!只是浑身上下的木块‘咯吱咯吱’地发出了一阵刺耳的噪音,竟卸掉了步勤练的拳劲!
就见这木狗身上白光一闪,迎着身前的独臂女子一亮双眸,四条充当爪足的木头四肢立即发力。
“咚!”
倏闻一声闷响。
却是步勤练抢在木狗发劲前的刹那之间,眉眼急瞪,立即扭胯一膝踢在了木狗的脖颈咽喉之上,将之踢飞在了九尺苍穹之上!
步勤练这一膝势大力沉,亦趁其不备,是霎时便将木狗给踢翻了身子,眼看就要仰面朝天摔落在地了。
但这木狗,既然能挖穿这南门寨下岩石地,一跃撞飞磐石椅,便显然不可能就这般乖乖落地,也不来个腾空翻身来。
不,木狗翻了。
而这一翻,却不止是翻了一个。
竟见这木狗骤然于半空中回旋而起,有如一只高速旋转的陀螺那般,居然反向又往步勤练的身前撞——
“啪!”
是一声惊响。
是这木狗的尾巴,猛地拍在了步勤练的脑袋之上。
拍得步勤练直接俯首垂眸,身子前倾往地上摔去。
众人顿惊。
甚至就连那与步勤练朝夕相处了两载余、向来性格还算镇静的秦禄都是微微睁了眉眼,诧异地张开了嘴。
步勤练,低头了。
虽然是被这条尾巴给拍低的……但无论是在先前她与鸾墨的对决中也好,还是更早与白衣王满修的切磋里也罢——甚至指不定,在七年前凝林山上与扶家三圣的那场生死之中……
她都,没有低头过。
因为低头,意味着看不清对方的动作,意味着拱手认输的第一小步。
所以,步勤练总是趾高气昂、总是直面敌人,哪怕会败于敌手也绝不低头认输。
但这猝不及防的一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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