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清风微拂,拂起那云纹白衣腰间的翡翠玉佩,令他信步上前,走至了众人之间。
便见众人之间,那被摆了一道的方文忠虽脸上仍有几分不快,但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悻悻退步让去,不再去寻那云纹白衣的麻烦——是个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若是方才他不听那公输家主的话,还要执意抬步往前的话……那他这会儿大约,也不能再去寻那云纹白衣的麻烦了。
方文忠冷哼了一声,收起了肩上陌刀,转首不再去看这云纹白衣,而是抬步走完了先前没来得及走的五步,步至了那轮百年树桩之前,与微微抬眸的鸾墨做了个手势,便蹲下身来,检查起鸾真腹口上的刀伤来了。
“咦,各位前辈缘何都聚在此处?”
就听那提着真丝布袋的温润公子轻声开口,瞧了眼神色各异的众人,问道:“那最后一处气息,不应该是在此地西北七里处吗?”
穿着绒袍、笼着衣袖、乍看之下似乎是有些怕冷的公输家主与他眯了眯眼,没有答话。
“我们……刚从那里回来。”
是那漆衣乌发的鸾墨开了口。
她缓缓起身,似乎有些不敢正视荀叶的双眸,而是微垂着首,小声答道:“王满修就在那里。”
荀叶一怔。
是立即左看看,再又瞧瞧,在确定横竖不见那总是披着罩袍的身影后,淡淡启唇:“那个叫蝎子的毒杀师,死了?”
鸾墨垂眸抿唇,没有置否,大约是默认了。
“噫……”
且见这云纹白衣挑了挑眉梢,稍稍显露出了几分讶异神色。
这五年间,他辞别雍华国朝廷的盛邀,一人一枪游历天下,倒也是听过不少传闻、识过不少能人异士——就说这眼前诛龙府排行第三的公输家主,这一夜食戮三百奇门子弟的鸾家姐弟,还有那不知死哪儿了的西域蝎子……他可都是有听过他们鼎鼎大名的。
虽说,这江湖大名,多是三分实在七分吹捧……但怎么说,好歹这吹捧他们的人是这西域奇门,都是些有些境界实力的西域玄师——那这三分,理应也能看得过去才是。
可话又说回来了,那萍水白衣王满修的名头好像也是不小……他们这一路自凝林来,是一路没少听闻这萍水白衣的名头——尤其是在途径真煌城的时候,当他们亲眼所见那五分之一个真煌城都被化作废墟的时候……他们的心里也或多或少得嘀咕了一下的。
但倘若那贵为百年三圣的扶流没有诓人的话,现在这王满修理应已是身受重伤,奇门境界如高山流水那般一泻千里,远远没有那传闻里那一剑摧城三十里的气魄了……又怎会能击退这鸾家姐弟与蝎子的合力围攻?
“那王满修,有高人相助?”
荀叶沉思片刻,问道。
“是。有三雄步勤练与七雄秦禄在其身旁。”
鸾墨颔了颔首,答道。
‘呵,果然。’
荀叶闻言浅笑,立即一甩手里的真丝布袋,‘咻-’的一声,布袋霎时便脱手往后飞了过去。
对面的鸾墨蓦然一怔,是还没来得及看清荀叶动作,就只闻一声“哎呦!”从荀叶身后飘来,再是一声‘噗通-’激荡起林间红黄。
公输盘眯了眯眼,轻哼了口鼻息,叫唇上白须微颤。
荀叶转过了身去,望向那冷不防被布袋一绊、在草地上跌了个狗啃泥的武袍楚狂。
“楚狂前辈,您这又是在做什么呢?”
就见荀叶轻轻抬手,驭回了那条真丝布袋,再是垂眸往跪在地上的楚狂浅浅一笑,道:“怎么一听到三雄七雄的名号,就着急成这样了?难不成还是怕我们和你抢不是?”
跌坐在地上的楚狂嘿嘿一笑,是立即一个鲤鱼打挺站起了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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