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家门前那一战之后,人群散去,各怀各的心事,各忙各的营生。只有胖子六,满脸忐忑,一直在任净平家门口等着。事情发展到这部田地,已经不是他那份一直患得患失的心境,所能承受得起了。
虽然当初参与策划让任平生进山送祭,事实上是堂侄子任重山牵的头,麻拐七具体出谋划策;但因为一己私心,他毕竟也是核心几人之一。
进南头岭送祭,按照原本的安排,任常继之后,就是任净丘的儿子任重道!任重道之后,也轮不了几个月,就该是麻拐七的大侄子虎子。
如今猎人父子,突然剑道逆天,无人能敌。万一秋后算账,他任净丘只有吃不了兜着走的份。作为“罪魁祸首”的任重山,那一条血淋淋的断臂,让胖子六每每想起就不寒而栗。
正在门口焦急度步的胖子六,一见那远远行来的佝偻身影,便如同溺水之人,突然间发现有根可以抓住的稻草,三步并作两步迎了上去。
“走吧,进屋里说。”麻拐七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扯着任净丘就往家里走。
“有件要紧的事情,我正要找你商量,想不到你正好在这等着。”
“我这不也正等着七哥解救一二嘛。”任净丘一张胖脸上,挤出一脸苦笑道。
进了小院,麻拐七小心翼翼地关上大门;喊了两声自家婆娘的名字,毫无回应,确认不在家中,这才和任净丘在客厅内坐下。
“这事,有得救;只不过,咱们都得出力。有钱出钱,有力出力。”麻拐七把头凑近任净丘,轻声说道。
“七哥,你也别卖关子。怎么做,要我做什么,七哥你明说就是了。”任净丘咬咬嘴唇道,“只要能避得开任强他们家日后寻仇,我任净丘,一定尽力而为。”
麻拐七微微晃着那颗过于精明的脑袋,但他此刻,却似乎丝毫没有要在这件事上耍滑头的兴趣,只是小心翼翼地说道:“我要说清楚,这事,若是要干,无论结果如何,都是咱们一起干,谁也脱不了干系。若然干好了,咱能救的,可不单是你胖子六,重山侄子和我这三家人;咱救的,可能是整个思安寨任氏一族。”
“事情,咋会变成这个样子?”胖子六瞪大双眼,难以置信道。
“就是这个样子了,咱们任氏一族最大的大仇家,可不是猎人父子俩。与那个大仇家相比,那父子俩给人提鞋都不配的。”
“你是说,祖上传下来的那个故事?据说要灭了我们任家的道修宗门?”
“是的。”
“可这事,跟他们有啥关系?不归山上,几百年都没有出现过他们的人。”任净丘有点摸不着头脑。
“大有关系,而且,他们可能很快就会出现。所以咱们得在太一道教找来之前,先主动找到他们。给他们献上猎人父子,和那把铁剑,也许只有如此,才能救下族人一命。”麻拐七狠狠说道。
一听说要去招惹山下的太一道教,胖子六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这事就算有用,又能去哪找到太一道教的人?再说了,这简直是在公然违背祖训,且不说能不能成功取得道家谅解,全无定数,一旦被族人发现,那可是活焚祭祖的惩罚!
麻拐七见他神色,便知胖子六心中所思所虑。他叹口气道:“老弟,你们家这几代人,日子是过舒服了。所以你也不妨想想,一旦传说中的护教铁骑,杀入寨中;你们一家老小,有几个能活?”
任净丘连芒擎起大袖,揩了把脸上的汗珠,惴惴不安道:“他们数百年都不曾寻来,不会就这么巧吧。这种滔天大祸,为什么偏偏就我们这一代人要遇上?”
“就因为,任平生那把铁剑,是从原来的石桥中拔出来的。也就是那根断头望柱上,一直露着的那根细铁条……这剑一旦出世,太一道教的人,不出几年,肯定就能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