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平生也不知被什么东西大力撞中,双脚离地,整个身体凌空往后飞去。
前方一个黑黢黢的巨大身形,只两排白白的牙齿,极其瘆人地露在黑暗之中,似在怪笑。
原来正是那雅疆,从半空飞过,瞬间就到了少年的身前;见他兀自没头没脑地冲过来,有意戏弄,用自己突出如顽瘤般的额头,把任平生撞了回去。
任平生心下明白,这是猫抓老鼠都喜欢玩的游戏,老鼠越是玩儿命的想逃,猫儿就越是高兴,绝舍不得马上就杀了吃掉,非玩到它自己断气不可。
想到那平时十分有趣的猫鼠游戏,任平生心下悲苦不已——惨绝人寰啊。
这东西居然会飞,我任平生,还有什么活路!
跌落地上的少年,仰头望天,哀叹不已。
硌到地上零星的石块,草刺,疼痛钻心。背脊如此势大力沉地跌落在地,应该已经皮开肉绽了。可任平生没觉得痛,皮肉之伤,远没有心中绝望那般刻骨地痛。
他活动了一下手脚,浑身上下摸索一番,各种零碎,暂时都还在。
他挣扎着坐起,喘了好几口气,慢慢缓过劲来;转头四顾,发现那缠着污纱网的铁剑剑柄,就在身边的地面露着。
任平生伸手抓住剑柄,奋力一拔,扯得受伤的臂膀和脊背一阵剧痛;剑柄却纹丝不动,想来地表之下,是坚硬的砂石土层,把阔大的剑身咬得极紧。
阵阵热气,直扑少年的脸颊,灌进右边耳朵,痒痒的极其难受。他知道雅疆已在身边,正低着头嗅自己的侧脸。
可那又能怎样?自己就是猫爪下的老鼠,既然跑不掉,老子偏不陪你玩了。人毕竟要比老鼠聪明些。
他脸别向左侧,看着生平第一把剑的剑柄……出世就弄塌了石桥,那么大的动静,果然是不祥的东西,刚到手,自己就要死了。
好多年来,少年已经没尝过眼泪的滋味,但这次,泪水却止不住地从脸颊流下,直挂嘴角,渗入口中,苦苦的,涩涩的。
脸侧的那阵阵热气,突然加剧,却不再是冲着脸来,而是扑向右臂。
“不好!”他下意识地往左侧翻身而起,急奔几步,饶是如此,雅疆那尖利的牙齿,已经在少年的右臂上,扯下一大片皮肉。
现在双臂具伤,雅疆并没有追随而至。任平生回过头来,却见那可恶的家伙,牙齿染着鲜血,正嚼得津津有味。自己臂膀上下来的一大片皮肉,却似乎刚好够他塞牙缝的。
巨兽龇着利牙,冲着任平生吼吼几声,一脸嘲弄之色。
回想起刚才的凶险,少年顿时明白了雅疆的用意。万分恐惧之中,他倒吸了一口冷气——它不会一击杀了自己,现在想不陪它玩都不行了。
它会把自己的臂膀一段一段的咬掉,嚼碎,吞下;然后是两腿,然后是身上一块块的皮肉,千刀凌迟,慢慢折磨,直至断气!
想着一个没手没腿的滚地冬瓜,鲜血淋漓地翻滚在那张细嚼慢咽的血盘大口之下,那幅景象,便是心怀死志的人,也绝对无法淡定!
恐惧之中,任平生双眼冒火,“好吧,你自找的。”便在他刚积蓄起几分拼命的狠劲之时,却发现雅疆动了!
大嘴一张,长牙破风,那巨兽的身形,竟拖着一道残影,如箭搬向少年立身之处,平平射来。好迅捷的脚步!
任平生不假思索,往侧面急闪;顺势就是一挥左手,两颗卵石,激射而出,直取雅疆双眼。
数十步之外,他能用飞石击中鸟雀的头,更何况那一对铜铃般的大眼。
原来先前打入口中的,是这样的两颗石头。雅疆目光一直,一副恍然大悟的眼神,却不闪不避,只略一低头,额上那一大块富有弹力的肉瘤,瞬间将飞石弹回,往任平生胸腹射到,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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