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章 悲天剑 (下)(第2/3页)  玄黄天际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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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又一次踉踉跄跄,跌扑绊倒,直至再次耗尽体力,衣衫湿透。任平生双手拄剑而立,茫然四顾。

    “任鸡*鸡,总有一天,老子要用手中这把铁剑,打到你跪地求饶三百次,再断了你的双手,割了你乌鸦嘴里的那根舌头。”任平生没了力气练剑,便对着夜空哀吼道。

    远离人烟几十里,他不怕有人听见。

    任鸡*鸡本名任常继,是第一剑客任重山的儿子,大着任平生一岁,平日里,带着一帮仗剑恶少,有事没事,便以把任平生打个头破血流为乐。

    任鸡*鸡曾口出狂言,总有一天,他要把任平生打到跪地求饶。

    ——因为村里所有的同龄男孩都打过任平生,所有打过任平生的孩子都知道,那个打不过任何人的家伙,从不求饶。

    任鸡*鸡曾经在一次把任平生打趴下后,在他头上呸完口水,说过一句话,“也只有想学剑想坏了脑子,又太贱太蠢学不了剑的人,才会觉得那栏板雕画是套剑术。”

    夜风凛凛,流完了汗的少年,终于感觉有点冷了。

    “想要把人家打败,就先得有胆气不怕人打。”一个低沉浑厚的男子声音,划破了山中月夜的宁静,“想不到,这把剑能落到你手里。”

    每次听到这个熟悉得不能在熟悉的声音,少年心中都会犹然而生一股寒意。那个刚刚还在脑海里张牙舞爪的任鸡*鸡,瞬间消失无踪。

    他连忙躬下身体,双手趴在之前休息的石头上。

    一反常态的是,他并没有像以前一样,主动扒开裤子,露出光光白臀,以期少挨几鞭。

    任平生静静地等着,不知会是哪根竹鞭,在自己的屁股蛋上划下血痕。只不过这一次,他等来的只是噼啪两掌,并不重,便只是拍拍。与其说是惩戒,不如说是招呼。

    “不打了,起来坐吧。”那声音沙哑的男人说道,“桥塌了?”

    “嗯。”没有挨打,任平生也不觉得算什么惊喜,用鼻子应了一声,起身在石上坐下,背对着男人侧边,并没有放下手中的剑条。

    即便是用一番皮开肉绽的鞭子来换,他也不会轻易放弃这把剑条。

    男人便是猎人任强,是任平生的父亲,但自从八岁之后,任平生再没有喊过他一声“爹”。

    任强做了几十年的猎人,最擅追踪,能轻易找到自己这么个小孩子,并不意外。意外的是,他不是西北山中打猎好几天了吗,怎么会如此凑巧出现在这里?

    只不过任平生并不打算要问,任强也就没说。

    任平生感觉一侧肩膀被一根木棒似的硬物拍打了几下,然后就听到身后男人的声音:“送你个东西,要不要?”

    任平生侧头一看,肩头上,搁着一支缠着厚厚纱网的剑鞘。那剑鞘,已经旧的发黑,虽然月光昏暗,仍可以看出那发黑的鞘口,木质坚硬细密。

    他一言不发,伸手把剑鞘从自己的肩头上摘下。缠着剑鞘的丝网,看似肮脏不堪,也不知多少年没有解下来洗过了。

    丝网的网眼本来不小,但层层包裹,把本就比较宽大的古式剑鞘,裹得跟小腿般粗细,竟也能把木鞘封了个严严实实,除了鞘口,不露半点木色。

    任平生把手中的铁剑条插入鞘中,纹丝合缝,好像本来就是量身定制的!少年脸色终于露出一片惊疑之色,转头看向身后的男人。

    月光下,任强那朴实憨厚的脸上,表情平淡,似乎所有的事情,都是那么理所当然。

    一大一小,就这么沉默着。任强从腰间的布带中,抽出一根摩沙得油光发亮的筋竹烟斗,点了袋烟,这才吐着烟圈道:“有问题,就问吧。”

    虽然觉得不大可能,少年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剑鞘,本来就是这把剑的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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