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看出这男人生前年纪大约三四十岁的样子,五官若是没那个眼窟窿的话还算端正。 才想着找到这个人一问究竟,没想到眼下这个人便已经死了。 甄仕远心里憋屈的厉害:他要找的是一个活着的乞儿,不是死了的乞儿。这人莫名其妙的死了,想也知道是怕他说的太多被灭口的。 站了片刻之后,甄仕远嘱咐了一声封仵作,令他将验尸结果稍后送过来,而后同何太平告辞之后便离开了。 事已至此,只有一个办法了。 这夹杂着冰粒子的雨下到快巳时官员当值的时候已经停了,甄仕远将手里的油伞扔给官差,踩着才湿了个地皮子的地面进了大理寺。 进了大理寺之后,他没有再去寻侍婢来指认那个乞儿,而是径自去寻了绿意。 虽然绿意已经亲口承认是她换的徐十小姐的药,可以说是害死徐十小姐的直接凶手,不管如何她都是难逃一死的重犯。不过考虑到事情特殊,甄仕远并没有将绿意关入大牢,而是依旧是将她安置在屋中,只寻人在外头看着她。 甄仕远进门的时候绿意正在喝粥,见他进来,绿意愣了一愣,放下手里的勺子,起身喊了句“甄大人”。 甄仕远点了点头,打量了一番绿意此时平静的表情,顿了片刻之后,忽地开口道:“今日三街九巷那里发现死了一个乞儿,这乞儿缺了左眼,三四十岁的模样。” 绿意闻言神情依旧平静的点了点头,而后一脸狐疑的看向甄仕远道:“大人,有什么问题吗?” 甄仕远见她脸上神情看不出什么异样,想了想便道:“有人见过你和紫檀曾经同一个独眼乞儿说话。” 这话说完,绿意便笑了,她点头道:“这等缺了一眼的乞儿任谁看到都不会轻易忘掉,我自然记得这个乞儿,那次是这个乞儿来公主府乞讨,我和紫檀姐姐看他可怜便给了他一些钱财,与他说了会儿话。得知他是家里遭了事,沦落至此,想到我们自己的遭遇,便也跟着落泪了。” 有句话叫做“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就是这个道理。 这个解释虽然有些牵强,却也没什么问题。甄仕远的目光在绿意的脸上凝了片刻,着重注意了一番绿意脸上的神情,但见她脸上神情没什么波动,便收回了目光,出去了。不过走到门外后,甄仕远还是叮嘱了几声外头守着的官差,而后径自回了自己办公的屋堂。 只是才回到办公的屋堂中刚坐下来,先头嘱咐的官差便过来禀报道:“大人,绿意的碗碟送出来时属下看过了,挺干净的,应当是全吃光了,她胃口还挺不错的。” 胃口挺不错啊!这反应让甄仕远心里更烦躁了,他挥了挥手让官差下去,而后起身在屋堂内来回踱步。 这绿意看起来是当真没有半点胃口不好吃不下的意思。难道是真的对这乞儿的死无动于衷?甄仕远陷入了疑惑,来回踱了数步之后,终是再次喊了一声“把鸽子带进来”,罢了还是找人商量商量吧! …… …… 即便张解养的鸽子不是个偷懒的,可到底因着路途遥远,乔苒等人接到鸽子也是第三日了,看着甄仕远那越发“秀气”的小抄,乔苒仿佛透过小抄看到了甄仕远那张愁眉不展的脸。 没想到一个侍婢竟然引出了这么多的事,眼下害死徐十小姐的直接凶手是找到了,可绿意表示自己是“听命行事”,也就是说下令害人的主谋还是真真公主,因着先前当众放狠话的事情,想来这件事一旦放出风声,长安城里的百姓不用想都知道会是认同的。 眼下的问题是当真如绿意所说她是听命行事还是因为别的什么缘故,徐十小姐的死只是她手中的一把刀,她真正想用这把刀捅死的反而是真真公主。 乔苒看着眼前秀气的小抄陷入了沉默。 屋子的窗开着,千里之外的长安城来了一场春雪,洛阳却是艳阳高照,颇有几分盛春之感了,再过几日便是洛阳白马寺笑面夜佛露面的日子了,洛阳城里也多了不少愁容满面的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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