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剑不住点头。
“既然知道药被换了,为何还要吞下去?”甄仕远情急之下也顾不得自身身份了,带着愠怒脱口而出,“徐十小姐犯的是心悸,脑子没坏!还有你……你既知道药有问题为何还让她吞?”
桃剑急的连连摇头,只是对上甄仕远望来目光时却又疯狂点了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激动的“啊啊呜呜”的比划着。甄仕远面无表情的看着手脚动用比划的桃剑,先前的气性渐渐趋于平稳,他指了指桌上的纸,沉声喝道:“写下来。”
若不是他们发现她投缳救得及时,这么重要的事又怎会知道?若不是这个桃剑投缳,声音又怎会受损,三言两语早说清楚了,用得着现在“支支吾吾”的比划吗?
甄仕远心里有些不满,却也知道自己要求高了些:不是什么人面对这等情况都能冷静下来的,尤其是这么大的女孩子,哦,他衙门里那个不是普通人,要另当别论的。
想了一会儿,那头颤着手执笔的桃剑总算是将事情的原委写的差不多了。
甄仕远看着桃剑写下的内容,眉头深深的拧了起来:“你是说徐十小姐的药丸虽然换了实则不过是将一颗药丸的份量分成了三颗,就是说原来吃一颗要吃三颗,那一日你随身带了十八颗药丸,算起来等同带了六颗,所以想着应当不要紧……”
甄仕远念到这里,不由略略一顿:所以,这大概就能解释得通为什么徐十小姐在冰灯阵中犯了心悸之时,桃剑会将药丸全数送入徐十小姐口中,不要命的往里塞了。
“如此的话,你们吞了所有的药丸,十八颗等同六颗……不对!”甄仕远顺着桃剑写的念了下去,脸色却猛地一肃,“徐十小姐吃的根本不是你们自备的那十八颗药丸,还是换了!”
桃剑此时一听早已惊呆了,吱吱呜呜的似乎想问什么,身旁的木剑和伺书到底是同她自小一起长大的,比起甄仕远显然更快一步的明白了她的意思,忙解释道:“你先前昏迷着,不清楚,仵作从小姐腹中取出的药丸被送到太医那里辨认过了,只是寻常的补药,根本不是小姐服食的药丸。”
徐十小姐服食的治疗心悸的药丸好些成分是城里药馆很难买到的,根本不是市面上那些寻常的补药,所以,这根本不是同一种药。
桃剑恍然回过神来,眼泪流的更凶了:她险些因着一时冲动害了小姐。
看这侍婢恸哭懊悔的样子,甄仕远心里对她的埋怨也少了几分。
这侍婢自责之下做了傻事也算人之常情。
对方千算万算唯一算漏的大概就是封仵作的验尸手段了,他们没想到徐十小姐并非寻常女子,有了徐十小姐生前的遗言,封仵作能够名正言顺的验尸,自然也就有了发现。
若是没有验尸,待到药丸的事桃剑交代了,怕是只会被大家以为徐十小姐自己自作自受,此事的真相可算是彻底石沉大海了。
这丫头虽然闹出了投缳这一出险些坏事,不过想着她先前根本不知道药丸被调换之事,如此的话,徐十小姐的死很有可能是她们自己调换药丸所为,这件事当真传出去,定然会被世人耻笑自作自受,连带着徐十小姐生前的行径也会被解读为大愚若智之流。
流言惯是如此,即便大多数人都知道不好,能控制住自己不去传言的毕竟是少数。让自家小姐死后遭受非议,对于这几个以徐十小姐为天的侍婢来说显然是不能接受的,自然会想办法隐瞒。
想清楚了这一茬,甄仕远敲了敲桌案,提醒那几个抱头痛哭的侍婢,道:“继续说!”
此时他面对的到底是普通的女孩子,还是要顾念一番对方心境的,不像衙门里那个,有时候还能反过来安慰他。
“因为你们先前自己换过药丸,所以,只要药丸气味以及入口味道相差不大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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