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处幽暗的石室。
或者说,是一间密闭的囚牢。
囚牢方方正正,四面阴潮的墙壁上,各镶嵌着一枚劣质的月光石。
光线昏暗,仅能勉强视物。
墙壁没有任何的窗洞,就好像一副巨大的棺材。
最靠里的一面墙壁上,挂着琳琅满目的镣铐、皮鞭、麻绳和兽骨面具。
给人一种阴森森或不正经的气氛。
呼~~~
呼呼~~~
靠墙角的一张石床上,铺着厚厚的一层稻草。一道白袍人影头枕手臂,侧身而卧,发出极有规律的鼾声。
远离石床的角落,是一个简陋粗糙的便溺木桶,散发着馊臭的粪便味道。
能在这种地方酣然入睡,绝对是一个混不吝的主儿。
若不是这人穿一袭笔挺干净的白袍,不像是任何国度的囚服,还真以为这里是朝廷特设的死牢。
呼~~~
呼呼~~~
也不知过了多久。
这人影的裆间一阵蠕动,好像有某样东西正在跳动。
呼之欲出。
卟!
白袍被得好。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见到那位,你还不想着逃跑,偏偏想整点儿幺蛾子套路人家。瞧,把自个儿栽进去了吧?”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这次,小螣被你害惨了!死定了!”
“哦哦,还有……”
螣蛇阴灵在一旁碎碎念,言语间有诸多的抱怨。
可是它浑然忘记了,由始至终,身为一个灵宠,它都表现得极不称职,不曾提醒过主人一句,更不曾现身阻拦过一招,只管着把自己藏起来。
如同,一个顾头不顾腚的傻狍子。
“别鬼叫!让我再睡会儿!”
杜必书含糊嘟囔着,如同驱赶苍蝇一般,不耐烦地一抬手臂,将螣蛇阴灵扫飞出石床。
嘭!
长长的蛇躯砸在对面的墙壁上,在空中一通翻滚,径直栽进了便溺桶。
若是换作往常,小螣一定会大声抗议。
可是现在,它只剩下被‘幸福’砸晕的发懵。
这种懵逼状态,只持续了瞬间。
小螣立刻狂喜惊醒,白影在半空一闪,如闪电般蹿到了杜必书的面前。
以蛇躯盘住了对方的脖颈,而且在快速勒紧,尖尖的蛇尾甚至伸进某人微张的嘴巴,直捅到喉咙眼,再来了一个剧烈搅动。
“呃~~~”
这种情况下,杜必书哪还能睡得着。
登时,他侧转过身躯,双手扶着石床的边缘,对着地面一阵干呕。
呕吐的秽物没有半点,反倒整个人有些清醒,尤其嘴巴里还有淡淡的馊臭味。
杜必书右臂撑住石床,撩起沉重的眼皮,向四周昏暗的环境一扫,还不忘摇晃数下脑袋。
酩酊大醉和小酌微醉,完全是不同的感觉。
前者,总是出现断片儿,人事不省。
后者,则是酒壮怂人胆,放浪形骸。
此刻,杜必书就属于前者。
好久没有这般醉过了,上一次还是在毕业的散伙饭时,那可真是感天动地。
曾经做过什么一概不知,只记得醒来时正死死抱着自家的二哈,而对方一狗脸的生无可恋。
“这次,又是为啥?”
“我这是在哪儿?”
“我都做了什么?”
杜必书疑惑三连问,下意识抬起右臂,想要挠头。
扑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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