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小丫鬟顿时愣住了。
“咦?小姐的蜂蜜呢”双儿使劲的晃了晃罐子,嘟着嘴道:“不对呀,明明还有大半罐的?怎么会不见了?”
双儿疑惑的抬头打量着四周,接着突然使劲的跺了跺脚,气氛的道:“好啊!偌大的县衙,居然出了偷吃蜂蜜的贼!还有没有王法!”
她拿起蜂蜜罐子,气愤的就要回去找人,突然脚步一停,却愣住了。
却见伙房的案板上,放着一盘金黄色的东西,一圈一圈的,不知是什么物件,看起来很薄,从没见过。
双儿好奇的走过去,从盘子中拿出一片。
摸着有点硬硬的。
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小丫鬟的眼睛顿时睁大了。
好香……
她的喉头滚动了一下,四下向周围看看,然后拿起一片放在嘴里……
“嘎嘣,嘎嘣”
又甜又脆。
双儿机警的向四下张望了一会,见伙房里确实没人,然后猛的端起案板上的‘猫耳朵’,夹着空了的蜂蜜罐,一溜小跑的离开了伙房。
大概过了不到小半个时辰,沈白和小五打着哈欠走了进来。
昨天晚上忙活了半宿,为了把面冻实,俩人还特意跑去了冰窖。
为了这点甜点,容易吗?
“放了这么久,应该晾的差不多了,嚼起来肯定是又香又脆。”沈白笑呵呵的对小五说道。
“嘿嘿,跟着公子,我可真有福气。”方小五也是个饿死鬼投胎,纯粹的吃货。
当看到空空如也的案板时,俩人顿时愣住了。
过了好一会,沈白才回过神来。
“偌大的县衙,居然出小偷了!有没有点王法……连饼干都偷!”
……
柳画屏对着铜镜,画着绣眉,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她的神态之间,仿佛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最近的她,委实是感觉很累了,累到多说一句话,都仿佛会榨干自己身体里所有的力气。
作为一个闺秀小姐,柳画屏自幼除了在进士及第出身的父亲要求下,学习琴棋诗赋,绣针女红,还要在将门出身的母亲的督促下,习武练剑,文武双修。
方寸之地腾挪游走,优雅充实,却又略有寂寞的生活着,这就是她的前半生。
直到父亲柳有道被任命为越州县令之后,一切的生活仿佛都改变了。
越州县不是块干净地方,附近盘桓着山中贼不说,包括县丞,巡检在内的县衙中人,都是盘踞在此多年的地头蛇,而且他们背后还都有靠山,整个县衙内几乎都是他们的势力,柳有道这个一县之长基本上就等于是被架空的。
柳有道的前半生,几乎都是跟书过的日子,废了天大的牛劲考入进士及第,本以为从此平步青云,海阔天空一展抱负,哪曾想会陷入这种窘境?
柳有道身边没什么可以委任的朋友和亲信,冥思苦想之下,琢磨出一条歪点子,就是让以训练县内衙役的武艺为名,让自幼跟随母亲习武的女儿作为教头武师,入驻县衙,并撤了身上有污点的捕头秦重,希望凭借女儿的武艺,协助他收拾县衙的局势。
但问题是柳有道都玩不转的事情,柳画屏一介女子,就算是身怀绝技,但不过是个名不正言不顺的武师,如何能蹚明白县衙这趟浑水?
县衙里的差役和捕快,对于这位漂亮的武师小姐,也不过是表面尊重,私下蔑视,听调不听宣。
原先只不过是柳有道一个人受排挤,现在变成了父女一对在县衙受曲。
柳画屏白日状若无事的在县衙当值,但晚上却经常因为委屈偷偷直哭。
让她一个女子抗这样的担子,她着实是有些吃不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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