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躺在那里,郑炜看了看黑黢黢的四周,和刘立杆说:“这地方不错。”
刘立杆差点就笑出声,他问:“你这到底是赞美还是调侃,还是故作姿态?”
“当然是赞美。”郑炜吃吃地笑道,“这地方和你刘总的身份,是差那么一丁点,不过挺舒服的。”
刘立杆说对,我就是在这里住习惯了,不想改变,我习惯了房东,习惯了邻居,习惯了这里街上吃的东西,我连这里的烂仔都习惯了,每天下班回来,要是看不到他们,我还不习惯。
“理解,人就是喜欢在同温层里生活。”郑炜说。
“你这是骂人不带脏字,你的意思是,我和那些烂仔是一样的。”
“我可没这么说,是你自己说的。”郑炜的脸在刘立杆脸上蹭着,嘻嘻地笑:“不过你的气质和这里挺合的。”
“你就是想嘲笑我是劳动人民呗。”
“哪有,我是说你接地气,不是那种每天风纪扣都扣得死死的人,从小到大,我的生活里看到的都是这种人,讨厌死了。”郑炜懊恼道,“要死,我大概就是这样被你吸引的,你身上有在我看来,很迷人的东西。”
“好吧,这话听上去像是表扬。”刘立杆笑道。
“就是表扬,不然我怎么会喜欢你。”
两个人接着又是拥抱,亲吻,做了应该做的事。
“谢谢你!”郑炜和刘立杆说。
“谢我什么?”刘立杆摸不着头脑,不解地问。
“这种事,我一直都很排斥,真的,没想到,原来它可以这么美好,让人还有点期待。”郑炜说,“我一年都没有今天一天多,我以前的能躲就躲,真的。”
“可能是人不对吧,你不喜欢他?”
郑炜点点头,若有所思地说:“可能就是这样,有时候他碰我一下,我条件发射地就会躲开,然后理智地想,自己不该这样。”
刘立杆奇怪了,他问:“你不喜欢,为什么会嫁给他?”
“你以为我有选择吗?”郑炜脸色阴了下来,她说:“在你们看来,像我们这样的人,大概很威风,很神气,甚至还有一点神秘,对吗?”
“不是这样吗,王子和公主?”
“狗屁!好吧,我承认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可能是,你出去的时候,到处碰到的都是奉承你的人,但你自己心里清楚地知道,人家这样,不是因为你,而是你的家庭,那是不是就挺没劲的?觉得自己只不过是家庭的傀儡。
“从小到大,我上哪个小学,去哪个班,再到中学,再到大学和工作,都是家里安排好的,根本没有自己选择的自由,包括谈恋爱和结婚,我们这些人,都是近亲繁殖,只有两个选项,要么是战友或同事的子女,要么是老首长的子女。
“现在常常一开会,哈哈,会场里台上和台下,大家都是亲戚。
“这就是我的同温层,我他妈的,只不过是又一个黄建仁罢了,所以我看到黄建仁的时候,很希望他会是个异类,能冲一下,有个不一样的结果,但结果,还是一样。”
“我就不信,你们这么多人,就没有其他的选择?”刘立杆问。
“有,有嫁了或娶了工人的,那是我哥哥姐姐他们那辈,我嫂子就是个纺织工人,那个时候,老头子们自己正被打倒,在下面接受再教育呢,哪里有他们同意不同意的份,后来就没有这样的事了,想都别想,门都没有。”
“你知道我嫂子现在怎么样吗?在那个大家庭里,就像个老妈子,谁都可以使唤她,连她的家里人都不敢上门,我都看不下去。”郑炜冷笑道。
“他是干什么的?”刘立杆问。
“谁?……哦,在欧洲,大使馆的三秘,两边的家里都希望我今年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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