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朝堂的确波谲云诡。处其中,命攸关,肯定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没事不过丢脸,至多一个小辈有辱门风,赶出家门就是了。
真有事那就连根稻草都要抓了。
这位陈公子注定会把尊严丢在地上任人践踏。
周嘉敏分明是当着这一众贵少的面,拿他立威。
手段有些过份,的确管用。
虽然风沙看不过眼,并不打算干涉。
别看这些人仅是仰仗父辈余荫,像是无足轻重,其实周嘉敏压伏他们好处颇多,起码对不恨坊的经营大有裨益。
比如常敢闹事的纨绔会少上很多,刻意捧场的贵少会多上很多。
哪怕拥有云端的道行,也需要在地的修士。
总不能来个生事的妖怪,就降下一道天雷劈死吧!
若有一众修士奉道,至多来点天变预兆,大把人兴高采烈的到处降妖除魔。
既不用你出手劈雷,还省时还省力。
这时已有多名仆役跑来收拾烂局,稀里哗啦很快清扫一空,等着重新上菜。
天榭阁这几席静悄悄的,没人再去关注中庭那些莺莺燕燕。
忽然间连个大声说话的人都没了,仅是偶尔有些窃窃私语。
黄莹这个奴婢给点颜色就开染坊。
她的小姐摆出盛气凌人的样子,她自然更要趾高气昂。
整层天榭阁,就属她嗓音最大,一个劲的催促仆役快些上菜端汤送酒。
飞扬跋扈的态度表露无遗。
动不动就来句“剁了你的狗爪”、“打瘸你的狗腿”、“撕烂你的狗嘴”之类。
周嘉敏非但不管,反而颇为得意。
以往这些纨绔没少对她说些荤段子,也没少动手动脚,要是换做未嫁的周宪,借他们十个狗胆也不敢。
司徒府的长女未来肯定跟皇室联姻,谁敢动皇子的女人?
至于司徒府的次女笑的,嫣然道:“的确很巧。您这是来……吃饭?相请不如偶遇,不如一起?”
“求之不得,只是担心怠慢了二小姐的朋友。”
风沙刚一答应,周嘉敏已经优雅的于对面入席,笑道:“他们不会介意。”
天榭阁有六席,每席至少可以坐六人,并非席席都满,加起来大约二十余。
一众人忍不住交头接耳,相互打听这人是谁,更有不少人透过屏风窥视。
风沙一向深居简出,昨天宴会是他来江宁之后与人会面最多的一次。
参宴者都是南唐的头面人物,加起来也就刚刚过百。
当然不可能囊括所有的大人物,剩下那些多是唐皇的死忠。
毕竟宴会乃是四灵和隐谷召集的,与两方或者百家无关的人,不再邀请之列。
数遍江宁府,知道“风沙”名字的人不算太多,认识他的人就更少了。
周嘉敏小声问道:“您怎么到这儿来了?”
她才不信会有巧遇这种事,认为风沙特意找她。
风沙含笑道:“你忘了,我对夕若姑娘仰慕的很,一直想找机会亲近一下。结果连中庭都能没进,被护卫给拦下了。”
周嘉敏恍然,转转眼珠,压低嗓音道:“夕若姑娘子太冷,跟雪山似的,很难接近,更难攀峰。目前倒有个亲近的好机会。”
风沙故作感兴趣,俯道:“什么机会?”
“不恨坊最近到处挖头牌,耗资太大,未免捉襟见肘。您何不来个雪中送炭,我再帮您说说好话,一定有亲近的机会。”
风沙哑然失笑:“原来你想宰大户啊!”
心道周嘉敏八成是担心那批烫手的黑货被李玄音盯上查清,并报给唐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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