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子曰:故虽凡人,而肯为学……”
来了……
王执心眸光一闪,语言稍稍顿了顿,将玉卷稍稍放下,感受到那五缕正在异动着的灵机纽带,随即把自身的大部分神魂沉浸了过去。
那几缕能够勾动肉身异变的黑气并不强大,与王执心当日直面中天多如牛毛的仙神压力都要小上许多。
更何况他现在对于太素所传下的经义,理解已经比当日初启万应书时深了不止一星半点。
诸位学子都沉浸于这浩大昌明的讲学之中,并无人感受到异状。
倒是在最前头坐着的端木等人有些疑惑地扭身望了望。
王执心面色如常地立着,在台上走了几步,又念道——
“故虽凡人,而肯为学,使此心纯乎天理,则亦可为圣人。”
这一段他自己所悟的经义在他有意控制下,今日总算堪堪学全。
最近一些日子以来,他也发现了那股子仿佛应运人道而生的正道之气,随着他讲学的深入,这股子气机也在儒学社众人之间壮大着,甚至于得以在他每日的讲经之时汇聚作一股子可观的力量,单单他自己所持的这般气机,对于邪异于侵染的抗性便已经堪比法相。
而今日这一段讲全,儒学社中人这股子气机骤然又上一个台阶,甚至于不必他刻意控制,生于天地而发于人的这股正气便凝作了一股子绳,自然而然地使得那五人神魂之中的黑气翻不了身。
王执心将讲学停下,他着实有些好奇了,若不是现在不是时候,他非得凑上前去好生研究一番那玩意是如何勾动神魂异变,又是如何惑人心神的。
“……这究竟是为何?!”
谢鹿鸣在洞府之中的眸子猛然睁开,眼中充满了疑惑,但随即又显得有些焦虑。
“那些人的神魂绝不可能抵御得了我的操弄才对,可为什么引动神种之后毫无反应,那股力量明明已经在神魂之中爆发出来了才是!”
“……不好!”
谢鹿鸣顾不得疑惑,取出玉令传讯与何沐阳——
“先不必带不良人往儒学社去了,还有夫子、圣人们那头更不要扰动,事情有变,万望谨慎。”
玉令那头很快传过来一声慎重的言语。
“沐阳知晓了。”
何沐阳面无表情地回应了一番,随即将那枚玉令随手抛入何府之中的寒潭里,仿佛再也用不着了这事物。
他整了整衣袍,穿上一身颇为正式体面的礼服,将府中管事的招来。他虽因为李青萝之事明面上遭了禁足,但是到底还是何家的长子。
“传与几位夫子还有圣人的书信可送了出去?”
“公子始一知会,底下的人便去办了。”
“那便好。”何沐阳一边整理着衣袍的褶子一边说道,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心血来潮地问——
“我有些记不清了,都往哪些夫子和圣人的府上送过了书信来着?”
“回公子,有吴圣人,崔圣人,还有省身阁的于夫子,这位已经是亚圣,同时还是除了徐执戒之外,省身阁一等一的主事之人。
不过公子缘何给他们送信啊。”
管家疑惑——他在何家任劳任怨大半辈子了,他的身份其实更像是个有监督职责的长辈,而非纯粹的下人,更别提前些阵子,何沐阳还惹出了好些事。
书信这种东西,在中天大界总是耐人寻味的,毕竟在有着玉令的当下,书信便意味着郑重。
“吴圣人、崔圣人,还有于夫子吗……”何沐阳默默记下这些名字,笑了笑——
“并不是什么大事,帮人邀宴罢了。”
“公子自大病初愈以来,稳重了许多,家主想来也是安心的,但是老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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