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张乐瑶转过头,眼神直愣愣地盯着张清和,仿佛看到了什么惊喜,眼底却隐晦地埋藏着些许恨意。
她苍白呆滞的脸僵硬地对着张清和缓缓一笑,有些神经质。
张清和打了个寒颤。
啊这……是敌是友?
场中值日灵官所寄托的邪物嘶吼一声,表达震惊与诧异,
“哪路邪修敢管我天宫的事?!”
张清和也愕然地看着张乐瑶,只见她素白的柔荑上握着的哪是什么短刀啊,那是一根已经干枯发黑,散发着死寂气息的断指,断指狰狞地勾着,故而连带着灵视之外,刀的前段也是如同吴钩弯月一般的弧度。
“嘿嘿嘿嘿,你猜呀?”
“猜对了……我就……”张乐瑶还没把话说完,就抿起笑不住的嘴,随手狠甩出一道散发着骇人气息的黑色刀光。
快,极致的快,凝聚于一线的灵元里蕴含着足以崩山断江的力量,那山,是中天最高的周山,那江,是中天最浩渺的沧江。
就连刀光都不能称之为刀光,它附上了邪修少女最极致的刀意,其上带着阴森与寂灭的道韵。
明明能够将小半个蓝田城毁掉的力量,却凝练无比,只削掉了值日灵官的一条前腿,甚至于都没有激荡起泥尘,只是安静的没入青岩之中,青岩裂开一条小缝,仿佛被风吹日晒后产生的正常开裂。
张清和觉得张乐瑶与他见过的任何修士都不同,没有符箓漫天,没有法相显化,就是简单直白的杀人技,相较于修士,她仿佛一个力量强大难以揣度的凡间杀手,一切的动作都是随着心意以及战斗本能行事,但是偏偏表现出强大的支配力,并且让人完全看不出深浅。
“吼!!!”
值日灵官吃痛,站立不稳,摔倒在地。
“没想到你是天宫的人,没想到天宫中竟然有你这样的人。”
“原来在府内杀了那四个被侵染暗子的是你!
你是什么时候控制的这具肉身,本身想着这女子手上有镇魔军铁戒,使得她自己幸免于难顺理成章,我也好放她回来,没想到……黄雀之后,还有猎人撒网……”
张清和嘘了一声,在这局棋里,谁都能当黄雀,就只有你是螳螂。
你干啥了?
“这种阴冷森寒的气息……还有……天滑,你到底是值夜灵官,还是巡夜灵官?!”
天滑?!你管这叫天滑?
星宿修神小法里最捞的三个斗战法门之一的天滑?
张清和不知道唯一和命星是什么概念,但是张家的几件法宝如果和那一道快到极致的刀光对碰,最后只会是崩然损毁。
除非请动那枚道器玄梭。
简直就不像是一个层级的力量。
张清和觉得如果能够活下来,他有必要苦练天滑。
太不出的诡秘。
这波啊……这波是一千减七为数几何啊?
张清和害怕极了。
眼见少女玩得腻了,用那柄短刀直刺邪物的眉心泥丸宫,死灰色自怪物的额头蔓延开来,烧作一地的劫灰。
眼见她慢慢的逼近自己,张清和吞咽着口水,喉结涌动。
“乐瑶小姐,我可以开始跑了吗?”
“可以啊!”
张乐瑶戏谑地笑,笑得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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