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戮进入了尾声,杨府的仆役顺着尸体挨个补了一遍刀,连同刀扬威在内火车镖局的人全都没有了声息。
“李度”按着秦羽霓一边肩膀,淡淡地道:“这份惊喜,姑娘可还满意”
少女没有回应,双腿被束缚着,跪在地上轻声抽泣。
主人提着秦羽霓出现后,杨之慎整个人就变得不太自然,时不时瞥眼望过来。
他的反应全落在“李度”眼里。
“这丫头还有些用处。”秦羽霓听他开口道,“她归本王了,你可有意见”
杨之慎赶紧躬身插手,紧咬着牙:“没有,一件玩物而已,殿下喜欢,尽管拿去!”
他满不在乎地点头,弯腰凑在秦羽霓耳边,鼻息抚弄着她的碎发。
“好消息是——你没那么快死,至少在亲眼看着熟悉的人一个个为你而死前,不用担心丢了性命。”
秦羽霓本能地想避开他,然而浑身动弹不得。
屈辱、恐惧和难以名状的情绪混杂在一起,交织成一张无法挣脱的网,紧紧地将她包裹,眼泪早已流干,甚至连呜咽抽泣的力量都没有。
“云中衣庄,秦衣楼,哈哈!你以为所有一切都是凭借手艺和努力得来的?天真。”
“你什么都知道?”
“是啊,你在云中郡的所有成都是靖月司,是他安排好的,公器私用,也就是他干的出来。”
殿下拨开黏在秦羽霓额头的乱发,扯扯她身上的绳子:“秦衣楼不过座建在沙子上的空中楼阁,对他来说一场游戏而已。丫头,梦该醒了,这才是世界的真实,冰冷残酷。”
他扯起少女捆成一束的秀发,强迫她垂眸去看码放好的尸体,徒然提高声调:
“可怕吗?你以为这就是地狱?看吧,看啊!你睁大眼睛看好了!
他们和你做生意,他们叫你大东家,然后就变成冰冷的尸体。无辜?冤屈?可怜?”
攥着她头发的手太过用力,开始颤抖,骨节发白。
“疯子、你们都是疯子......”秦羽霓眼神涣散,甚至感觉不到头皮传来的痛楚,无力地发出阵阵呓语。
“哈,疯子?哈哈哈——到底谁是疯的?母后?还是周淑妃?哈哈哈......你知道什么是人彘吗?贵妃醉骨呢?”
春芽扭得像泥鳅,大喊:“你放开她,放开我师父!衙门的人就快来了,你们一个也跑不掉!”
有人往她脸上甩了一掌,春芽被打得眼冒金星。
“臭娘们,还不老实。殿下,索性一刀结果了她,免得多生事端。”
殿下的症状似乎有所缓解。
他深深吐出一口气,放开秦羽霓,任由她侧躺在地。抬手制止属下:“不必,眼下衙门顾不上我们,不过——此地不可再留,按原计划撤离吧。”
说完瞪了杨之慎一眼,语气淡然:“先生惹的麻烦,本王就不追究了。”
“谢殿下,老夫甘愿受罚!”
杨之慎在殿下漠然的目光中,掉转刀背,狠狠地抽打在自己后背。
他的衣服裂开,化作片片飞絮,背上全是红印子......
一场不为人知的惨剧落幕,而城市中的众生并不知晓即将迎来的命运。
云中郡城墙下,守备司都护罗绩正在督建新的羊马墙。
参将一脸担忧,拧着眉跟在罗绩身后:“都护大人,这能有用吗?”
“临阵磨枪,不快也光。”罗绩合上城防图,举目眺向远方,“郡主殿下给出的策略是守住一个半月,叛军势必退去,否则他们将会被各地赶来支援的军队包围,到时咱们出城,前后夹击,嘿嘿......云中之围可解。”
“可是这城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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