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于卫瓘而言,这并不是一个什么好消息,在幽州,只有他是外人,如果毌丘俭真得反叛的话,首当其冲要遭殃的,自然就是他这位司马氏派来的人。
蝼蚁尚且偷生,卫瓘当然不想死,当初他投靠司马懿,目的也很单纯,那就是指望着司马懿可以成功,他也能籍此机会加官晋爵飞黄腾达,至于为司马氏杀成仁,抱歉,卫瓘还真没有那个想法。
以卫瓘的聪明,他已经差不多算准了毌丘俭想要说的话,而如何应答,几乎将会决定他的生死命运,卫瓘一路行来,已经是反复地斟酌过了,该怎么说他心里有早已有数了。
慢悠悠地进府,毌丘府的下人一如既往地向他施礼,但神之间,却始终是没有任何的敬意的。
卫瓘当然不会在乎几个下人的看法,他从容地迈步进入中堂,冲着毌丘俭施礼道:“下官拜见都督,不知都督见召,所为何事?”
毌丘俭呵呵一笑,道:“转眼就是年关了,卫监军到幽州来,已经是一年多了吧,幽州乃苦寒之地,比不得洛阳繁华富庶,监军到此一年多,想必也是吃了许多的苦吧,本督心感不安,年节将至,不知卫监军可否有心思回洛阳探望一下家人?”
卫瓘微微一怔,毌丘俭什么时候关心起自己的生活来了,听这话音,似乎毌丘俭有意放他的假,让他回洛阳?
不对,以卫瓘对毌丘俭的了解,他岂能有这般的好心?你个糟老头,坏得很,信你才有鬼!毌丘俭此时此刻突然故意说这话,分明是有意地来试探卫瓘,如果卫瓘满心欢喜地应上一句,那可就真正地中招了。
于是卫瓘欠了欠,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下官既受皇命,出仕幽州,又岂敢有懈怠之举,值此幽州危难之际,下官理当与毌丘都督共进同退,直面时艰。”
毌丘俭道:“卫监军缘何会认为幽州有危难之时,似乎有些危言耸听吧?”
卫瓘正色地道:“前者毌丘都督奉命进攻并州,与逆臣曹亮有所结怨,而朝廷大军败于并州,此刻正是逆臣曹亮肆意猖狂之时,很可能寻衅滋事,出兵幽州,所以下官认为,毌丘都督应当整肃幽州之防务,不可给曹亮有可趁之机。”
毌丘俭哈哈大笑道:“曹亮自不足惧,不过朝中另有一人,却称得上是真正的乱臣贼子,不得不防啊!”
卫瓘当然清楚毌丘俭所指的是何人,不过他这个时候也只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地道:“都督所指何人?”
毌丘俭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道:“这个人应该和卫监军有着极大的渊源吧,算起来也是了卫监军的顶头上司,新任抚军大将军的司马师,卫监军不会陌生吧?”
卫瓘立刻地道:“都督此言差矣,下官的委命,来自于朝廷,下官乃是大魏的臣子,可不是司马家的家奴,下官也和司马师并无上下隶属之关系,如果说顶头上司的话,恐怕也唯有都督耳。”
毌丘俭有些意外卫瓘的表现,普天之下,谁不知你卫瓘是司马氏的人,否则司马懿也就不会费尽心机地把他调到幽州来,监督毌丘俭的军务了。
但现在卫瓘却是竭力地撇清和司马家的关系,诚然他的任命确实是出于朝廷,但这几年来司马懿一直把持着朝政,朝廷的任命和司马懿的任命又能有什么差距?
卫瓘玩得分明是偷换概念的把戏,司马懿在世之时,也没见你否认过和司马家的关系,如今司马懿死了,你倒是把自己和司马家撇得一清二白,这家伙,还真是聪明啊。
不过毌丘俭并没有点破,今天他召卫瓘前来,就是想要试探一下卫瓘的意图,如果他还是死心塌地地跟着司马家的话,那么毌丘俭便会毫不犹豫地处置了他,但如果卫瓘也能叛出司马家的话,倒可以有一些用处的,暂时留他一条命也无妨。
俗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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